首页 > 凤影空来 > 十二、悲欢一线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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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香仪窘得不知要如何应对,一昂首,看着劈面那人眼中的讽刺之色,急得脱口道,“那你方才又为何而哭?”

她悄悄站着,悄悄看着。

“那你脸上是甚么?”久遥指着她道。

这一日,风王可贵有闲时,便召宫中乐工为她吹笛一曲。仿佛统统的乐器当中风王独爱笛音,连带吹笛的乐工南乔女人便成了宫中的红人,风王偶然听完笛曲后还会留她说几句话,这但是宫中其别人不成得的恩宠。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落日落下,夜幕缓降,香仪也只是悄悄站着,健忘了身外世事。

自入青州以来……实在该说自他身材大好后,他与风独影便是极少见面,相互都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即算是同在这王宫里,两人也可十天半月不碰上一面的,而凭以往他对她的体味,却还真不知她爱好笛音。

那一刻,望着那双眼睛,香仪只感觉六合重放光亮,是如此的清澈灼目。

久遥闻言目光一闪,然后道:“你这笛借我一吹如何?”

久遥垂眸看动手中紫笛,脑中不由想起当日东溟海边,当时候她赞他笛音“仿佛云霄之上天池里的水和着轻风缓缓飘落”,心头一时怔忪,可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个吹笛人,顿时冷了眉眼。起家将笛还给香仪,“小女人,目睹天气晚了,你要去还笛可得快些了。”

她听宫中人讲,风王与清徽君伉俪彼其间相处甚为冷酷,各自住在凤影宫与英寿宫里,从分歧行同食同宿。她初时甚觉奇特,诘问为何,可宫里的人仿佛多数不知详情,而极少知情的则讳莫如深。她甚觉可惜,因为在她看来,风王与清徽君本是璧人一对,并且从那夜可看出风王非常体贴清徽君的。只是……何故清徽君老是有着这满怀的忧痛呢?

如画般美好。

“喔。”久遥对香仪的称呼并不在乎,目光只是凝在那管紫玉笛上。

香仪忙点头,“我……奴婢是闻音阁的侍女,名唤香仪,本年春才入宫的。”固然入得宫了,可香仪对这类自称还是甚为不惯。

莫非是……

久遥念着动机,蓦地起家,抬臂举起酒坛狠狠掷出,“砰!”的巨响,酒坛碎裂于亭外。“落月满屋梁,犹疑照色彩……哈哈哈哈……都死绝了,哪另有人可照!呜呜……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一边念着一边又呜呜悲嚎,那股烦闷直欲人断肠。

看了半晌,无由的悄悄叹了口气,才抬步拜别。

“是呢,宫中那么多乐工,独占吹笛的南乔女人常得风王宣召。”香仪答道,看着久遥,内心微有些奇特。

久遥神采一敛,眼中又浮起哀痛。

久遥目光看一眼这韶华才露不识人间悲苦的少女,淡淡一笑,没有答复,只道:“看你手执紫笛,你是这宫中的乐工吗?”

那刻傍暮时分,天涯有乱云飞渡,落日如火轮挂于空中,绯光艳芒将六合映染得明丽非常。可那些明光艳色似也不敢轻扰石桌上醉睡的人,只是轻柔淡淡的笼他一身,褪去了那迫人的艳光,只余喧闹的霞辉。

笛音流泄,如同山涧清泉,澄彻透亮,汩汩而流,淙淙而去,所过之处,百花烂漫,草木葱葱,显得朝气盎然,清旷怡神。

香仪比来几天,常常颠末章华园时老是放轻手脚竖起耳朵,便是鼻子也比昔日活络很多,只可惜两三日畴昔了,只闻得草木花香,再未曾闻得有酒香。

“哎呀!我又忘了!”香仪一声惊叫,接过了紫玉笛便往亭外走,可走出几步,忍不住回顾。

香仪听着,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实想不到方才满怀悲哀之人竟可吹出如此清澈出尘之音。待一曲结束,她脱口赞道:“清徽君你吹得比南乔女人还好听。风王那般爱听笛,若你吹与她听,她定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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