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州确确实在是大东朝的国土,这青州的百姓确确实在是大东朝的子民!
“是。”黄芨低头,想起存亡不明的风王也是非常难受。
他举手捂眼,仿佛如许便能阻断统统思路。
黄芨点头,“已由柳都尉率两百禁卫前去三石村搜救。”
越想,就越怕!越想,就越恨不得能插翅……
久遥回身穿上外袍,便走出房门。
“奴婢拜见清徽君。”黄芨跪下施礼,“奴婢乃是奉国相大人之命,来向清徽君禀报几件要事。一是主上在三石村遇刺乃至重伤,当今下落不明;二是雍王旧部策动兵变,已接踵攻陷浚城、溱城;三是国相大人请清徽君速回王都。”
他不是去助他的仇敌,他为的是那些百姓,那些无辜的性命!
浅碧山的别院里,刹时一阵鸡飞狗跳。
香仪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上远飞的大鸟,都忘了话语了。
黄芨跑至他身前跪下,双手高举,呈上国相徐史的信。
他不能保住他的族人与他的故里,起码……他要尽他所能助青州的百姓们保住他们的故里!
悄悄站立窗前,怔怔眺望孤月,凭光阴悄悄流逝,他只紧紧握住了右拳。
他没有为族人报仇,已无颜相对,他若去互助仇敌,久罗山上那些痛恨的灵魂,又如何能在地府之下安眠!
因而黄芨便将后果结果报告了一遍,最后抬首看着久遥,满脸期盼隧道:“国相大人说,叛军是早有打算,现在青州危难当头,国相大人请清徽君速回王都坐镇。”
昏昏沉沉的痛苦里,蓦地一缕清甜的歌声传入耳中,令久遥深身一震,抬首,恍若梦中初醒。他站起家,透过窗,远远的可瞥见香仪自庭前的长廊那边走来,手中端着铜盆,一起走,一起轻声哼唱着。
脑袋上如有无形的铁针在扎着,一下一下的,痛得他睁不开眼,痛得他面色青白,痛得他盗汗充满额头,可这痛比起心头的煎熬却又轻了很多。
伤在哪?重不重?去搜救的人可有找到她?
一阵微响,久遥身上披着的外袍掉落地上,他却仿佛完整没有发觉,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黄芨,“你说主上遇刺?受了重伤?下落不明?”声音甚轻,可在这沉寂的夜里,却能清楚听出话里的颤音。
“嗄!”青鸟驮着他,扑腾展翅飞起,健旺的身姿刹时飞太高墙,飞上长空。
她……她……她……
她……她到底如何了?
他深深叹一口气,在窗边的竹榻上坐下,一手捏着信纸,一手按住模糊作痛的脑袋。
“清徽君?”黄芨叫喊,却只能看到久遥沉默拜别的背影。
“萚兮萚兮,风漂其女。叔兮伯兮!倡于要女。”
“那就好。”久遥起家,捡起掉落的外袍,“多谢你前来奉告我,你能够归去了。”
黄芨一愣,然后道:“清徽君,奴婢是奉国相大人来接清徽君回王都的。”
因为……不能想!
而黄芨拜别后,浅碧山中的别院里,久遥倒是展转难眠,至五更时才含混睡去。
久遥顿时胸口如遭重击,他疾步走至黄芨身前,哈腰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杜侍卫呢?莫非他没有随行?为甚么会有刺客?”
天井里,久遥招手,青鸟便从树上飞下落地。自从它做了一复书使送回了那卷“杜鹃花驻翠鸟图”后便飞回了王都,只是风独影分开王宫去三石村并未带它同业,它倒是自行从王都又飞到了浅碧山久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