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击起鼓声,叛军即要策动攻城。
那人肯出山,肯伐鼓互助,明显并非无情无义之人,那便让他看看,那人有没有与七妹并肩而行的勇气,有没有与七妹并驾齐驱的本领。
那刻,不管鼓声捶很多急多响,叛军举着矛戈的手都不由自主垂下,向城门进发的脚步如悬千斤般抬不起,一个个环首四顾,神采惶然。
他的七妹,是天上的凤凰,不是人间俗气局促之辈可与婚配的!
第二日辰时,叛军再次攻城,两边苦战,守城的将士再一次将叛军阻于城外。
是以当日到达王都,稍作休整后,申时四刻他即策动攻城。
叛军见未攻过来,稍是松口气,却在这时,西边蓦地灰尘飞扬,然后便见很多叛军怆惶奔来,一边大呼“雍州雄师来了!”
谷仞盘算了主张的时候,王宫紫英殿里,除了徐史垂眸冷静思考着外,群臣无不如热锅上蚂蚁般,躁动不安,一个个猜想着雍王按兵不动的启事。只是猜来猜去,谁也摸不清,最后又把目光望向了清徽君。
丰极沉默了半晌,才怅怅道:“当日七妹嫁他是为救他,我们兄弟虽不乐意,但无可何如。现在,七妹与他已成伉俪,既是如此,那么他起码要做到与七妹并驾齐驱,若他不能,而只是一个凭借于七妹苛活之人……”他话音一顿,雍雅的眉宇间溢出一丝彻骨的冷意,“如许的人,不存也罢。”
众将士闻言无不讶然,晏瑕叔赶快将动静报与王宫。
“儿朗们,守住王都,恭临主上返来!”
庞大的鼓声未曾间断,一声一声,如击在兵士的心头,如自九天传下,散落城中每一个角落,令那些兵士蓦地间涌出负气。
“主上!主上!主上!”
“是!”
他感慨之时,举起右臂,刹时城前数千铁骑喝声如雷:“主上有令,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
他此话一出,群臣不由怔愣,想城外的都是叛军,起兵兵变已是极刑,现在围攻王都更是罪上加罪,有何不幸?
苍穹之上可有族人在看,可有怨魂哀泣?
群臣听了,均感觉有理,但是题目是,现在主上不知身在何方!若主上在,又哪有这场兵变!
群臣闻之亦不解,纷繁将目光投向玉座上的清徽君。
晏瑕叔瞥见远处如玄色潮流奔涌而来的铁骑,不由冷静感慨:好个清徽君!好个雍王!共同得可谓妙到毫巅!
可随后探子又来报,雍王雄师于十里外驻扎,仿佛并无攻打叛军之意。
或许,他之前未曾体味到,可此时现在,他倒是深切明白。
厉则行虽是奇特,但他向来爱护丰极,只道其另有妙策,遵令行事。
久遥闻言,微微点头,道:“晏将军此策天然是好,只是不幸的倒是城外那些兵士。”
城外的叛军见之,无不胆颤魂惊;城内的将士见之,无不奋发高呼。
“杀!”震天的喊杀声里,气势如虹的王都守军,冲向那涌上城楼的叛军,顷刻边便有头颅翻滚,残肢断臂横飞!
只要能攻破王都,能入主王城,雍王不敷为虑,这青州不出旬日便为掌中之物!
震耳的鼓声里,忽起沉厚而豪放的歌声,声声入耳,如叩心弦。
“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高空上,再次传下青王清澈严肃的喝声。
而在那些怆惶逃来的叛军身后,有滚滚烟尘扬于半空,有铁蹄踏震大地轰鸣作响,有墨色的旗号凛冽飘荡半空,那是雍州雍王驾临!
风独影是这青州的支柱,是群臣的主心骨,是百姓的放心丸,是令将士臣服的王!
“咚咚咚……”的鼓声里,将士们勇气倍增,举起刀剑,抡起矛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