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极的信以最快的速率传到了安好远的手中,而同时也有一侧动静很快的传入帝都。
“是。”石衍心底悄悄感喟一声。
丰极笔尖微微一顿,然后持续写信,“一会你将那‘紫芝雪参丸’给杜康送一瓶畴昔。”
风独影面上浮起一抹奇特的笑容,“本将奉告你,这车里的是久罗遗人。”
风独影神采未变,只是眼眸里闪过一抹光芒,看着那名十夫长,微作沉吟,然后安静的道:“你想晓得这马车里是何人?”
这一战,天子亲率雄师打扫了久罗山顶住着的妖匪,颉城的百姓非常的感激他们的陛下,纷繁自发相送,直送出城外十数里远。
丰极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眸挥笔,从石衍的角度望去,只看得半张侧面,如玉无瑕,如玉冰冷。
帝都皇宫。
看来梁家是忍不住要行动了,却不知此次到底抓着了甚么把柄,真这么有掌控?她渐渐想着,唇边浮着一抹不成捉摸的淡笑。半晌,她扔开棋子,目光扫见宫女正捧着那瓶梅花在暖阁里转着,仿佛想找一个最合适的处所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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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衍忙将笔墨纸砚取过来。
不一会儿,一名年约二十出头面孔妍丽眉眼间带着聪明的宫女出去,怀中抱着数枝梅花。“奴婢蒲莘拜见北妃娘娘。”
那十夫长目光不敢与她相对,只垂着头嚅嚅道:“部属……部属只是有些猎奇……”
那人渐渐转过身,忐忑不安的看着风独影。
有脚步声传来,倒是杜康端着米汤与药过来,这时候该喂久遥进食了。那日虽是救活了他,可一向昏倒不醒,每日只能灌些参汤米汁。
元鼎三年十月十六日。
行军数今后,雄师步队里的一辆马车引发了兵士们的重视。
北璇玑目光扫一眼她怀中的梅花,口中却道:“传闻梁妃娘娘得了风寒,可有好些了?”
“转过身来。”身后的声音明显是长年命令的,自有一种不容人抵挡的严肃。
可才回身,便见数丈外营帐前丰极悄但是立,明显方才一幕尽收眼中,可他悄悄的站着,暮色里如画上一抹孤寂薄弱的影子。
兵士们猜来猜去没个结论,也无人敢去求证,因而半晌便散了。
“大人就别站在门口吹风,你没听大夫说你要好好保养啊。”石衍嘴里说着,手也就顺手把撩起的帐帘放下,一时阻了冷风灌进,营帐里便显得和缓了些。
“是!”十夫长如释重负快步分开。
蒲莘赶快推托,“这等贵重之物,奴婢岂敢收。”
北璇玑自榻高低地,慢悠悠的看似随便的在殿中走了一圈,将门口窗前扫视了一遍,然后回身看着蒲莘,“但是有甚么事?”
元鼎三年,十月二十三日。
“这是本宫之前的旧物,未曾入册,宫中也无人见过,你放心收着就是。”北璇玑淡淡道。
“梁妃娘娘病好了就好。”北璇玑笑了笑,“这梅花倒让梁妃娘娘操心了,转头替本宫感谢你家娘娘。”然后转头叮咛一旁服侍着的宫女,“你去取个花瓶来养着。”又对一旁侍侯着的内侍道,“你去为蒲莘女人倒杯茶来。”
丰极看着她的背影远远消逝,再移目看一眼马车,然后叮咛:“石衍,备笔墨。”
立冬后,百花谢尽,枯叶尽落,少了那些红花绿叶的烘托,便是都丽庄穆的皇宫也显得有些冷落,只是靠北的“翠樾宫”里却还是绿荫荫的松柏相擎,在微寒的初冬显得朝气勃勃。现在这宫殿已有了新仆人,便是北国公主北璇玑,在天子封她为妃后,便将此宫赐给了她。
一阵大风自营前刮过,吹得帐门嘟嘟作响,半空上远去的风声呜呜着,仿佛人的泣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