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东始修不由微微动容,伸手揽她入怀,悄悄感喟:“璇玑。”
可到了第三日,天子还是以龙体不适为由未能早朝。群臣一时纷繁猜想,天子这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哦?”东始修应对劲味深长。
东始修浮起一脸的不测,“这话如何讲?”
“父皇,您是来看儿臣的吗?”
当年的誓词说得那般的轻松,当年的表情是那般的欢愉,都感觉这世上没有甚么事是他们八人做不到了,只要他们八人同心,便是天也要听他们的!
“朕在宫里随便的走啊走啊,不知怎的便走到这了。”东始修道,目光在屋里一转,“不是说梁妃给每宫都送了梅花吗,你这怎的不见?”
东始修昂首,这才发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春晖园”,前边便是凤妃的“馨宁宫”。
东始修也不怪她无礼,只是坐畴昔看那棋盘。
“父皇!”
东始修没有说话,但是拥入怀中的娇躯是这般的暖和,听入耳中的话是这般知心慰意。
就这么和和乐乐的说了会儿话,便到了申时,陪着母子俩一块儿用了晚膳后,便以另有折子未批为由,起家回转景辰殿。走出好远,偶一转头,却见东天珵小小的身影还立在宫门前,脚下微微一顿,不由冲儿子挥了挥手,表示其归去,然后才回身拜别。
进了“馨宁宫”,凤妃自是满脸欢乐,“这几日臣妾老听着说陛下龙体不适,正满心不安的。”
当日几个弟妹都还住在皇宫里时,不管是春夏秋冬,不管有多少辩论,总感觉这皇宫里填得满满的,特别的热烈欢乐。现在,他们一个个搬离皇宫,只留他一个住在这空旷的宫殿里,留他一人站在这至高之处。
“父皇,儿臣传闻父皇又打了败仗返来了,儿臣就每天等着,等了好久了,父皇您才来。”东天珵仰着一张冻得通红的小面庞道。
“才不会。”东天珵抓着父亲温热的大手心头欢畅,“父皇你冷吗?快随儿臣来,儿臣去给您端滚热的姜汤去寒。”说着扯了他便往“馨宁宫”走,一边还叫道,“母亲,父皇来了!”
蓦地一声清澈的叫喊传来,跟着这一声叫喊而来的是扑在腰间的力道,东始修回神,便见东天珵抱着他的腰。
“她们爱嚼就嚼去。”北璇玑不甚在乎,“臣妾不喜好的就是不喜好,不想为奉迎谁而勉强本身,也不想决计靠近谁。”
那日她穿戴一件白缎夹袄,乌黑的长发披泻肩背,额上戴一指宽的白玉质地的发箍,发箍上还嵌一朵约莫寸许大的金色芍药,斜斜压在左鬓角,衬得羊脂似的脸平增艳光,柳眉上挑,杏目微垂,那样冷冷的透露一丝傲气的神情极是熟谙,东始修看得怔了怔,然后揽过她道:“这东西本就是耍着玩的,你跟它较甚么真。”
他渐渐的走着,悄悄的深思,陪侍的内侍、宫女也只悄步跟着,不敢打搅。
东天珵一一作答,并将写的字取过来给父亲看,又将背熟的书背给父亲听,一时又童言稚语的问父亲下回出征能不能带他一块儿去……
“并且甚么?”东始修一挑眉头。
闻言,东始修心头一软,伸手刮了刮儿子的红鼻头,“父皇这不是来了么,快领父皇出来,看你脸都要冻坏了。”
“陛下。”北璇玑倚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声音轻渺如烟,“璇玑是陛下救回的,以是璇玑的命是陛下的。陛下在,璇玑在,陛下不在,璇玑自也不在。”
“哦?”东始修笑笑,“那‘玉蝶梅’本是罕物,梁妃特地送来,你这般若给传出去,岂不让人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