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颜大怒,张易之吓得从龙床上屁滚尿流地爬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他们都晓得李显和武承嗣势不两立,但是没想到李显这么快就处理了武承嗣。
上官婉儿赶出去,使了个眼色,让张易之先下去,张易之连连点头,抱起地上的衣物退了出去。
“少跟我装胡涂,承嗣的尸身是你让人挠烂的是不是?”
他把武三思的手掰开,被抓着很不舒畅。
张氏兄弟穿戴便服,过来看望。
“那我们要不要把武承嗣是李显杀的这件事奉告武皇?”张昌宗问道。
张氏兄弟大要上是来体贴武三思,实则是过来刺探动静。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她明白武皇的苦处,武皇的一举一动都在武李两家和文武百官的谛视当中。
见张氏兄弟走远,武三思擦了擦眼角的泪,收起哀思的神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张易之手上握着一杆玉萧,这杆玉萧既是他泡妞的神器,又是他杀人的利器。
武皇躺在张易之的膝盖上假寐,闭着眼睛问道:“何故见得?”
乃至,武皇早晨还传召了张易之侍寝,统统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然无恙。
白日武皇闻声武承嗣的死讯的时候,不是还很沉着吗?
“武大人,请吧~”三五个带刀侍卫围了上来。
“婉儿,你过来,握着朕的手。”武皇见是上官婉儿,慌乱地拉住她的手。
“三思,你放心,我们这就去回禀武皇。”张氏兄弟一抱拳,辞武三思而去。
张昌宗的本性鲁莽打动,不像他哥哥张易之城府极深。
傍晚的淡然与平静,都是表示给内里那些人看的。
“武承嗣是朕的侄儿,他死了,朕如何能够不悲伤?”武皇回想着武承嗣生前的点点滴滴,“垂拱四年,武承嗣让人在一块白石上,凿了‘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并以‘紫石杂药’装潢起来,然后令雍州人唐同泰献给我。当年,武承嗣大搞君权神授,为朕的即位造势,我封为武承嗣为魏王,食实封千户,监修国史。”
张昌宗向来对张易之言听计从,因而奋力点了点头。
“陛下,武承嗣除了您说的这些功劳,对大周朝并无其他的进献。现在人已经死了,还请陛下节哀啊。”上官婉儿握住武皇的拳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