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偏疼你爹了?若不是为着你这个大孙子,你瞧我可会多理睬他一句。”陆老夫人不依。
陆老夫人一时倒被他唬住,半晌儿想不出话来。
“你个小没知己的,哦,我偏疼你倒成了罪恶?”陆老夫人说着笑起来,“你自个儿爱讨巧,惹了民气疼,这会儿却成了旁人该死不成?”
陆长风听罢,锁着眉头,太阳穴蹦了两下。
“多谢小少爷美意,只是我爹说了,无功不成受禄。”
说着有些悲伤起来,眼里真真儿闪着泪,“我们陆家这般繁华,不幸我老婆子却难享嫡亲之乐。”
陆老夫人皱着眉头,问道:“你可记得府里有个叫若香的?倒模糊有些印象,却记不起来。”
宗子陆华楠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只陆老夫人日日和媳妇儿楼氏二人在家,瞧她忙里忙外还要迟早存候问好实在辛苦,陆老夫人干脆回了江陵住。
陆长风立时喜笑容开道:“哎呦孙儿今儿可终究听您把内心话说出来了,嘿嘿。
至于陆长风,这不刚退了婚事还要再等一等。
一时搁下这事不提,陆长风内心卸了一口气,又吃了一口茶,这才道:
“对了,您白叟家记性好,可还记得有个叫若香的曾在府里当过差?后嫁了个姓蒋的人家,就在我们家江和县的庄子那边。”
陆长静便是他三叔陆华琛的宗子,不过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
陆长风皱着眉想了一回。
“看来是不记得了。”陆老夫人就笑的更欢了些,“你从外头返来,疯了一身一头的汗,见着我屋里有个漂标致亮的小mm就欢乐,叫远水捧了几个果子给人家吃。”
“去去去,还没完没了了。”见他说的不像,陆老夫人笑着骂道。
“您白叟家可别出去说,传了出去,那谭家女人又得寻死,您孙子可就真成了罪人了。”陆长风赶紧正色道,“毕竟这弊端不大好听。”
面色略有些踌躇,正落在陆长风眼里。
陆长风三叔陆华琛方至不惑,因前头一心埋头苦读误了芳华,娶妻晚了,后陆华楠封了国公爷,陆华琛为着避嫌便只在江陵捐了个五品官职,现在后代俱都年纪尚小。
“这也无怪,你当时心机都在外头,那里记得内宅里这些小事。她也不过来磕个头谢恩罢了。”陆老夫人好似想起甚么风趣的事,促狭地看着他,“当时你还送了果子给她女儿,被人嫌弃了呢!哈哈哈哈!”
陆老夫人摆了摆手,“祖母年纪大了,也不懂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既然你内心稀有,也可使得。只是……”
也难怪陆老夫人想起此事便非常悲伤淌泪。
“奴婢记得。”刘嬷嬷便道,“还是那年饥荒时候进的府,长的眉清目秀的,厥后……您做主让人去了内书房当差。”
她女儿陆华容二十多年前便嫁进了当今圣上的潜邸做侧妃,上头有正妃压着,两三年才可得一次相见,后又入宫封了贵妃,协理六宫诸事繁忙,倒更不得相见。
“恰是呢!那年小少爷来,吵着要去庄子上摘果子,您拗不过,只得跟着去了。一晃眼都快十年风景了。”刘嬷嬷见她不在乎,笑着问陆长风,“小少爷可还记得?”
陆老夫人这才想起来,却并没有甚么不快,“是了,我记得她,很有些成算。厥后本身赎了身嫁人,我们那年去庄子上,还领着一家人来磕过甚的。”
“若香……”陆老夫人想了一回,朝外头喊道,“秀梅啊。”
陆长风听了不由头疼,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也只得插科讥笑道:
“我说您偏疼我爹,如何又扯我身上来了。”
陆长风道:“倒只记得去庄子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