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都初二来，再有十几日，你可就十八了……”陆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你和表姑奶奶说说，内心头到底甚么设法？”
“是吗？”陆长风淡淡地，想起小群爱吃这些个，便也不再说甚么，转而对苏凝筠道，“既然表妹喜好做，无妨多辛苦一些，今后多做些口味平淡的送到德馨院来，恰是你的一份孝心。”
陆老夫人一行说，一行细细观她神采。
苏凝筠便一味低着头不说话。
苏凝筠无有不该，款款起家将莲蓉糕重新装在食盒里，跟着陆长风走到门前，怯生生唤道：“陆表哥……”
初丹应了，扭着腰肢追畴昔，她又看了会儿才回了屋子，听得陆老夫人问她道：
陆老夫人笑着应了，“好好。”又对陆长风道，“那这个你就带归去吧，饿了累了做个零嘴儿也是好的。”
“陆表哥，筠儿真晓得错了，今后再不会提的，还请表哥饶过筠儿这一次。”
“汤夫人和汤女人天然都是好的，就是……筠儿这几日身上不大舒畅，怕给人家添费事……”
“是。”苏凝筠灵巧地替她捶着肩，“表哥说了，让筠儿多做些点心，您爱吃这些呢！”
苏凝筠听了，手上绞着帕子，张张嘴，欲言又止，“筠儿……”
陆老夫人唬着脸道。
“不准说不想嫁人的话，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事理？外人晓得了，岂不是要戳表姑奶奶的脊梁骨？好好儿一个女人，如何进了我们陆家，就成了老女人呢？”
“哎呀……”苏凝筠就道，“我想着表姑奶奶不能吃太甜的，还特特少放了糖的，约莫是卤子味儿重了。表姑奶奶，我……”
“我……”苏凝筠红着脸，声音和蚊蝇似的，口中呐呐道，“我真的不想嫁外头那些人，只想一辈子陪着表姑奶奶。”
苏凝筠赶紧擦了泪，口中应“是”。
嘴上却道：“表姑奶奶若喜好，筠儿今后常做给您吃便是。”
“难为表姑奶奶记取。”
却也只得笑着应和，“倒是我忘了，总记取几年前的事儿，觉得陆表哥还爱吃呢！”
陆老夫人又道：“筠丫头，你是八月二十的生辰吧？”
陆长风点点头，再也不碰莲蓉糕一口，又与陆老夫人说了些话，苏凝筠间或加添几句，一时倒非常和谐。
“表女人，这个还是奴婢送畴昔吧？”苏凝筠正痴痴望着，初丹忽地站在她面前，笑着说道。
“哈哈，晓得你有这份心，不怪你，偏他门道多，拦着不让吃，实在有甚么的？”
“是筠儿托了表姑奶奶的福分才对，不然那里另有本日……”苏凝筠说着哽咽起来。
她楚楚不幸地望着陆长风，一双眸子里俱是怯意。
“说呀，好孩子，你有甚么设法尽管和表姑奶奶提了，我给你做主，啊！别怕，我们陆家这么大的家世，还保全不到你不成？”
“风儿可说了甚么未曾？你莫要怕他，打小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实在并不如何怪你的，表姑奶奶晓得。”
她叹口气，“表姑奶奶年纪大了，现在还能护着你，不晓得甚么时候就闭眼去了，总不能一辈子拖累了你，叫你无依无靠地。”
“为何？我瞧着汤家几个女人都是极好的，汤夫人也非常知礼，是个家风朴素的人家，去玩一玩也没甚么，省的整日陪我拘在府里难过。”
“是呢，筠丫头总爱做这些，我记得每次你来江陵，她都要拽着你尝一尝。你刘嬷嬷年纪也大了，那里还吃得了这些甜口的？还是你带归去吃罢！”
“筠儿不想……”
苏凝筠想了一回陆长风的态度，语气略有些疏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