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陆府的丫环个个都这般不懂事?”顾滕就不阴不阳隧道,“这个就不消跪的?”
“都可,既然是你出面,你拿主张就行。”
“又放甚么屁呢!”
“讨情?我犯得着么?”顾滕摇了摇扇子,“不过是两个丫头,实在无礼的很。”
顾滕是个会享用的,一起走了水路过来,船大又稳,上头一应俱全,有小娘子服侍着,还要经常泊岸上去耍一番,这才迟了几日。
陆长风吃了口茶,不置可否。
“说来听听。”陆长风随便道。
顾滕今儿穿的,是玫瑰紫色的团花缂丝金银快意云纹锦袍,身上束着八宝簇珠玉头腰带,上头坠了羊脂白玉的天青石填青石寿字瓜形佩,脚蹬云纹靴,既都丽又张扬的奢贵打扮,配上他那独占的明朗舒爽的五官,真是活脱脱一副绿鬓红颜的世家公子模样。
“那我可说了?”顾滕就道,“小群就罢了,我多少晓得一点,阿谁叫甚么月儿的,可老是你家丫环不是?”
前段时候顾滕找上了陆长风,求他帮着参一股,做点不入眼的小买卖。
此时一双凤眼弯着看人,不知勾走了多少小娘子的心神。
“谭家的事,昨儿酒吃多了,没来得及说。”
“你还没说如何就晓得我晓得了?”
顾滕笑的不见眼,暴露一口明白牙来,“接了几个票据,那头一听哥哥的名字,就允了。”
“看来哥哥是早就晓得了?”顾滕凑了身子畴昔问道,手上却拈了块翠玉豆糕吃,“那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顾滕听得他诘问,心中略有了底,愤恚道:“我还没见过哪个丫环在主子面前,不自称‘奴婢’的,这就是哥哥调教出来的人儿不成?”
“说罢!”
“我就说嘛,还是哥哥你稳妥,这会儿另故意机坐在家中喝茶,那里像个不晓得的模样。”顾滕翘了个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感觉真没意义。
“嘿嘿,弟弟不是被阿谁丫头气胡涂了嘛!”
陆长风一噎,心道人家跪着和你有甚么干系?
顾滕便接着道:“见着小爷,竟然也不可礼,我倒不知陆府甚么时候端方这般松泛了。”
“嗯?”
打小到大,他只在谭家一件事上头抢了风头,给陆长风报信。
陆长风无可无不成的,念着从小到大的情分就应了,此次顾滕便是打着这个灯号来了江陵。
顾滕点到为止,转而道:“是这么回事,弟弟我不是来江陵做点小谋生嘛,多亏了哥哥您照顾才有了转机,昨儿底下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