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滕这厮最爱这些个平平板板没几两肉的鲜嫩调调。
马车跑在江陵城里,又快又稳,车辙滚过,只要略微的闲逛。
朱三啊朱三,这回你怕真是押错了宝,就自求多福吧!哥哥我可帮不了你了。
“是。”
“啊?”
虽是白日里头,但他们昔日在都城寻欢作乐也很少顾忌甚么,酒至半酣,顾滕内心偷着乐,喝的就有些多。
您看,如何跟老爷交代吧。
王贰心知约莫是为了顾爷今儿来讲的那桩事,便不欲再说。
却迟迟没人下来。
哦。
有屁就放。
陆长风眼都没睁。
王二怔愣了一瞬,下一刻已经吓的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去。
另一个倒是略有些饱满的小美人儿,早传闻陆长风脱手豪阔,此时又见他极俊朗矗立的,贴了身子过来就要服侍。
内里,王二以头磕地,大气都不敢喘,这般风凉舒爽的车厢里,他却出了一头一身的盗汗。
“让吴守来一趟。”陆长风忽又叮咛道。
“我看你们都用心的很哪。”陆长风忽地冷声道。
这一下,甚么兴趣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爷?”王二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来,很有些惊奇。
“爷,奴婢服侍您喝酒。”她端了酒杯,人已经缠了上来,眉眼里俱是春情,丰腴的身子柔嫩又勾人。
陆长风一句话儿也无,站起家理了理衣角,撩开帘子抬脚下了马车,只穿了里衣往二门走去。
陆长风却把茶杯递归去,问道:“你也想去扫院子?”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这张臭嘴!”陆长风就灌了一口酒,笑着骂他,“你当我和你似的没个端庄谋生?还不是有几件事要来办。”
陆长风皱着眉头,一行上了马车,闻见衣裳上都是一股子浓腻的脂粉香气,顺手就脱了外套扔在马车厢里头。
他是这楼中常客了,回回都要来几次的,人早已熟了,楼里的妈妈晓得他们这些世家公子的爱好,不等叮咛,便唤了两个弹唱的清倌人来扫兴。
今儿他在都城的老友顾滕来了江陵办事,为尽地主之谊,陆长风特地挑了个清净处所做东,好酒好菜接待着,一叙两人的别情,趁便再探听探听都城的事儿。
陆长风接过茶吃了两口,眼角瞟见他神采,沉声开口道:“如何都学了朱三的德行。”
“请爷惩罚。”
脚底生风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消管。”
要不您就做一回乖儿子?
车厢里头摆了冰盆,风凉的很。
再有王二向来极有分寸,如何不知不该管的事情就别问这个事理,方才却又叫他复书。
“爷。”王二赶快就道,“刚接了都城的信,老爷今儿早上出的京。”
他顺手就推了清倌人缠上来的一双玉臂,起家整了衣裳,大跨步便往外走去。
他还觉得又要等上一两个时候呢!顾公子平常都要拉着自家主子闹上一闹的。
是他多心了,还多嘴了,怕是再多说一句,也要和朱三似的去扫院子吧?
一时无话,马车厢里又温馨下去,只能听到马车跑过街道的沉闷之声。
陆长风仰着头,张嘴将酒接了,那清倌人又自倒了一杯含在口中,凑上来要喂,他正要消受美人恩,忽而不知如何就张嘴打了个喷嚏。
陆长风虽喝了酒,脑筋却复苏的很,心知他不在此意。
正要轻手重脚地放下茶杯,端了半天手都酸了,却闻声陆长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陆长风头亦未曾回,叮咛了屋外服侍的丫环几句,留了银子丢下顾滕就出了楼。
陆长风没出声,心道来便来罢,我这个不孝子不过是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