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看他,皱着眉,一脸难堪地说道:“阿谁,郎君你说过的,要让这小姑子惊上一惊的。可她好象一点也没有惊到呢。如何办?”他现在的神采,真是难堪啊,那的确是太难堪了。
这个是字一出,卢云的身子狠恶颤抖起来。
她凑了过来,低声道:“你父母双亡,家无余财。你除了这张脸也没有别的值得人称道的处所。阿萦,你可千万不要骄妄了。我跟你说啊,那一天我看到你那表姐叫阿因的,亲密切密的与你那么过门的夫婿共坐一车呢。”
这头一抬,她便对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塌上的卢云。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少年纤瘦的身形特别让人感到孤傲。
把额头抵着几面的卢云摇了点头,好一会,他才声音涩哑地说道:“姐姐,我刚才差点要被砍头了,对不对?”
卢萦把手中的《中庸》合起,朝弟弟说道:“阿云,回房中去吧。”她蹙起眉,低声说道:“有所谓家丑不成别传,这里不是说话的处所。”
贵公子瞟了那青年一眼。
卢萦这话本是顺口说出,哪知阳婶却跳了起来,她瞪着卢萦,当真地警告道:“阿萦,你别仗着你生得都雅,就不把夫婿放在眼里。大婶跟你说啊,不说是成都那等处所,便是小小的汉阳城,比你都雅的姑子也多得去呢。你可千万不能忽视了。”
阳婶说到这里,明显是怕过于打击到卢萦,便又仓猝说道:“不过话说返来,你毕竟是与他定了婚约的,只要你行得正,那正室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别人。不过你今后要谨慎一点就是。”
来到家门口时,阳婶大着嗓门叫道:“阿萦,你返来啦。”她扭着肥腰走来,热络地叫道:“哎,你明天去哪了?早上那会,你那么过门的夫婿拖着一驴车的礼品过来了。可惜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