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皇后会问甚么，而那些事情都是足以让人被五马分尸的大罪。
季嬷嬷咬牙：“……是。”
“你只需求答复‘是’，还是‘不是’。”
“阿蔡。”皇后语气淡淡，“去把五公主带过来。”
皇后抬手撑着额头，内心突然松了口气，她或许应当光荣当年季嬷嬷的一念之善。
被带到疏凰宫，皇后淡道：“季嬷嬷本年有五十岁了吧？”
季嬷嬷跪在地上，尽力回想着，“有一个……仿佛是屁股上有颗痣……”
“问过。”季嬷嬷点头，“但是抱孩子出去的那小我，只说是宫外的一户浅显人家，已经全数灭了口。”
季嬷嬷抖若筛糠：“皇后娘娘，贵妃没……没有……”
“容苍是谁抱进宫给顾贵妃的？”
季嬷嬷惶恐跪在地上，点头：“奴婢五十二。”
“是当年跟奴婢一起陪嫁进宫的另一个丫环。”季嬷嬷道，“厥后也死了，贵妃猜想是老丞相为了灭口，但至今不敢肯定。”
季嬷嬷神采惨白，连连叩首：“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容苍被封为太子，本宫表情天然是极好的。”皇后叹了口气，“只是方才去了一趟昭宸宫，问了一些当年之事，情感受了些影响。”
季嬷嬷点头：“是，是。”
“皇后娘娘。”宝元公公自内里走了出去，恭敬禀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
季嬷嬷跪在地上瑟瑟颤栗。
季嬷嬷点头：“奴婢不知，贵妃娘娘没有命令之前就灭了口，娘娘觉得是老丞相做的，但是……但是……”
“以是九皇子不是贵妃的儿子？”
季嬷嬷神采刷白，再不敢出声。
季嬷嬷从地上站起家，两腿一软，重新跌跪了归去，她两手撑地，踉跄着站起家，躬身退了出去。
“本宫重申一遍，你若不说实话，本宫会让顾贵妃死得连全尸都不剩。”皇后声音冷得砭骨，“你服侍她这么多年，是不是筹算跟她一起死？可死也有分歧的死法，她面子了一辈子，临了结要被五马分尸，凌迟正法，或者割下舌头鼻子耳朵做成人彘，季嬷嬷感觉这类死法面子吗？”
“想……想过。”季嬷嬷惶恐点头，“但是孩子太小了，奴婢担忧他吃不消，当时贵妃娘娘还年青，想事情不免不太全面，奴婢担忧……担忧小皇子出事，会引发皇上思疑，更担忧传染以后，会导致小皇子性命不保……以是劝贵妃娘娘撤销这个主张，只是尽量让孩子在本身眼皮子底下，不准任何人抱出去，也不准让人看到小皇子身上的暗号……”
“是。”
可顾贵妃触了她的底线，她没体例漂亮地谅解她。
蔡姑姑走畴昔，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还不说实话！”
“是。”
“如果你想让顾贵妃的日子好过一些，就别再多说一句话。”皇后冷冷俯视着她，“不然本宫能够让她现在就去死。”
沉默半晌，她又问：“贵妃没有诘问过这个孩子是谁家的？”
进宫为后二十多年，她从未决计与后宫任何一名嫔妃为敌。
“本宫当年有孕，顾贵妃一早就打通了稳婆，欲置本宫的孩儿于死地是不是？”
即便她的这点善念更多是为了保全顾贵妃，她仍然该光荣。
皇后应当端庄，贤淑，宽大，有母范天下之风采，从幼年进宫到现在，她自以为虽没做到完美，但做到了问心无愧。
皇后眉眼笼上一层阴霾，冷道：“为了她的暴虐打算，连累这么多人丢了命，这些年半夜梦回，就没有一个冤魂来找她吗？”
季嬷嬷伏跪在地上，身材微颤，不敢说话。
进了殿，两人正要施礼，皇后已抬手道：“快坐吧，到我这里还拘甚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