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时，只记得本身是国公府老夫人，却主动把楚云绯代入三品侍郎府嫡女，而忽视了她现下是战王老婆这个究竟。
赵云柔终究暴露了一点笑意。
啪嗒。
“皇上口谕，护国公和赵尚书教女无方，各罚三个月俸禄，赵家二房嫡女赵云柔以下犯上，当众唾骂冲犯亲王妃，掌嘴二十，由顺嬷嬷履行。”
啪啪啪啪啪啪……
为甚么？
“甚么？”赵老夫人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地昂首看向小安子，“老身没听错？”
赵云柔手里的帕子回声而落，神采发白。
赵云柔天然跟她祖母一样，恨不得昭告天下，她赵家是皇上面前的宠臣，谁都不能冲犯他们，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告御状回到家里以后，护国公去跟母亲存候，顺道禀了此事：“皇上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啊！”赵云柔疼得一颤，不自发地瑟缩着，“母亲，我疼……”
昼寝以后，赵云柔细心地拧了帕子给祖母擦脸，正上演温馨慈孝一幕，内里仓促而来的脚步声听着平白多了几分慌乱。
赵老夫人转头看着她的神采，心头微沉，抬手表示赵云柔扶她起来。
“先归去。”赵老夫人在侍女搀扶下站起家，神采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此事不会就这么善了的。”
赵云柔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陪她说话。
赵云柔面色惨白，伸出去的手都是颤抖的：“祖母……”
一家人很快走出内院，到前院接旨。
尚书夫人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终究却只是冷静收回视野，谨慎地安抚着女儿：“没事的，稍后敷上药膏，明天就消肿了。”
赵老夫民气下稍安，可到达前院，面前的阵仗和传旨寺人面上的神采，却如何也没法让人遐想到赔偿犒赏之类。
“放心，不消比及战王休了她。”赵老夫人冷冷一笑，“她明天定会被皇上狠狠怒斥一顿，一个本就不得贵妃娘娘喜好的儿媳妇，如果再失了圣心，她哪另有安身之地？”
可赵老夫人现在像是被光荣冲昏了头，早已忘了谦虚和谨慎为何物。
尚书夫人看着女儿肿胀的脸颊，心疼得眼泪快掉下来了，赶紧叮咛下人去筹办冰袋和药膏。
宫里来传旨的是一个三十岁摆布的寺人和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年龄更小的小寺人。
楚云绯，我跟你不共戴天！
此时的赵家确切一片天翻地覆。
“柔儿。”她试着去触碰女儿的脸，“是不是很疼？”
“来人，抓着她的肩膀。”顺嬷嬷冷硬叮咛，“不准她乱动。”
“我……”
丫环正要说话。
赵老夫人神采这才都雅一点，面上闪现几分倨傲：“战王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跟我国公府叫板，真不是谁给她的底气。”
赵老夫人领着国公夫人、尚书府人和赵云柔跪下：“老身接旨。”
“老夫人！老夫人！宫里来人了！”
乃至连她阿谁已经嫁给裕王为妃的亲孙女回娘家，老夫人也必须热忱谦恭地以礼相待，不然便是大不敬。
此时她坐在祖母屋子里，丫环正拿冰袋给她敷着脸上的肿痕。
“慌镇静张成何体统？”赵老夫人沉下脸，冷冷怒斥，“另有没有一点端方？赵家这些年受过的犒赏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需求这么冲动？”
下人们噤若寒蝉，诺诺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已至，尚书夫人神采仓促地赶过来，面上带着几分压抑的不安：“母亲，宫里来了旨意，我们要出去……出去接旨。”
“不，不不不是……老夫人，不是犒赏。”丫环神采镇静，“是皇上降了罪！”
赵云柔面色阴沉：“等楚云绯被战王休出王府，我必然要让她在都城没有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