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继而伸向她细零零的腰,一把搂住后不由她顺从地将人拨转回怀里,又脱手去解绑住她手腕的腰带,她又羞又屈又恼,只是也不再如何挣扎了,只把脸别畴昔不瞧他。
他返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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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抚摩她腕上那两道深深的红痕,他忽而想起了畴前阿谁娇滴滴的小娘子,她还是如许瘦,浑身都是骨头,手腕也还是像幼时那样细零零的一束,他两根指头就能捏下,仿佛只要悄悄一用力便会被他捏碎了骨头去。她初学行书的时候,每回写出来的字软绵绵的,他便会握着她的手腕说:“逸形是有了,却没有风骨,写字的时候腕上要有力,那样才气把力量都倾泻到字形中去。”固然握着她的手腕,他却不敢用力,恐怕捏碎了她细零零的手腕和脆生生的骨头......
高翠茵看了郑媱一眼,冲钟桓挑眉,戏谑道:“哟,醒来后明显有机遇却不给她进食,你们相爷在忙甚么?”
他白了她一眼:“人是我救的,贵主说带走就要带走,岂不是太无礼了?”
“留在身边就是在给本身惹费事。”翠茵嗤得一笑:“玉鸾晚宴在筵席上挑逗相爷让相爷难以矜持的一幕,陛下早就看出了一些蹊跷,宣她侍寝的目标亦不过是为了摸索相爷,看看相爷会不会脱手;昨晚,相爷一时打动连性命都不要了,若不是玉鸾在身材上涂了药,迷晕了相爷,相爷怕是要闯下弥天大祸了.......幸亏知情的人都是相爷的眼线......玉鸾也去龙舟中筹办侍寝了,相爷呈现夺人的一幕也就瞒过了陛下;既然陛下的本意不是让玉鸾侍寝,那么玉鸾畴昔了天然是等不到陛下的;即便陛下一时起兴窜改主张要她侍寝了,玉鸾也是不会侍寝的,因为有贵妃。贵妃如何会眼睁睁地看着亲mm入虎口呢?相爷说是不是?......玉鸾昨晚落入江中被相爷所救的动静已经不胫而走;现在,相爷只要趁着入夜将她安然无恙地交于奴婢之手,带回长公主府,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天气一亮,可就堵不住悠悠众口了;届时,相爷是要把玉鸾光亮正大地带回府中做个宠妾么?可不是让陛下凿凿地摸到一根软肋?”
“她敢!”他绝望地从被子里满头大汗地钻出来,仓猝下床穿靴,整饬好衣衿阔步出去......
身材里微微闪动的火苗一下子就被扑灭,被那具沉重的身躯压在底下,推也推不动,疼得又叫不出,只能闷在喉咙里不竭嘤咛,目炫在眶中直转,揪着他手臂上的硬肌,冒死地咬他,把他施加的痛苦都还给他。
翠茵立在江岸远远候着,身后跟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乌衣卫。
她的视野已被薄薄的一层水汽恍惚了去,只感觉红肿的臀部升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挣了挣手,欲抽走,他却不肯放手,两只要力的手臂都环上来,紧紧从身后将她拥在怀中,喧闹促狭的空间里蓦地先起来的不知是谁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楚、短促起来。她乌黑的肌肤里披发着一种醉人的香气,像清冽的酒香,他仿佛是一个嗜酒的人,难耐地低头就要去咀嚼。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肩上,一起寻香.......
她就是咬着牙,把头埋在枕头里,疼得盗汗直落,张口咬住枕头,始终跟个闷葫芦一样不吱声。
仿佛瞥见她乌黑的脖颈处一行液体溜下,心下略略一酸,打了半晌他终究收了手,狠狠地望着她,喘气一声一声地短促起来。伸手悄悄去触她红肿的皮肉,她哼了一声,身子往回一抽,负气遁藏开他,只把脸死死地埋在枕中低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