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问他年纪,他答复:“已经及冠。”父亲捋须大笑,一眼看破他说:“汝在棍骗。”他忙改口说他只要十七岁,棍骗亦是情非得已,只因相国府外张贴的榜上明白注了只要及冠者才有入府谋职的资格,从而为他的棍骗找到了一个情有可原的借口。
卫韵奇道:“这么晚了,相爷为何不断擦拭匕首?”
“家破人亡,姐妹失散,她如何睡得着。”曲伯尧持续动手中熟稔的行动。
卫韵叹了口气,放下灯笼,挨着檀木方杌坐下,拨了拨案上的灯花道:“奴家方才去探视郑娘子了,在她窗外站了好久,发明郑娘子也没睡着呢。”
“哦......”郑媱又漫不经心肠问:“你是服侍卫夫人的,他与你们卫夫人豪情好么?”
曲伯尧欲言又止。
卫韵双手颤抖地接下,泪水已漫出眼眶。
“不该问的,别问。晓得得越多,对你越倒霉。”
春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近前问道:“娘子没事吧。”
春溪想了想,说:“卫夫人一向一心一意地服侍相爷,凡是与相爷有关的事,事无大小都要亲身办理过问。相爷嘛,人前与卫夫人出双入对,恩爱得似一对良伴。人后相敬真是如宾,如宾反而生分了不是么?”说到此处,春溪又转头看郑媱,见她眉团微蹙,笑问:“娘子是不是担忧今后要与夫人分宠,娘子大可不必担忧,奴婢感觉,卫夫人与相爷貌合神离,若不然也不会迟迟不添生。”
“你为何如许问?”
不管父亲考他甚么,他皆对答如流。
曲伯尧答:“陛下底子不信李丛鹤的话,他仍然思疑郑媱没死,只是现在尸身已焚,没有确实的证据。明日,陛下不过是想从对话中摸索我,若认定我欺君,结果自是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