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点了点头：“恒儿的奶娘太诚恳，又怯懦，必是给太太吃死了的，夏莲肯与奶娘一条心替我看好恒儿，有甚么事递个话出来，我今后自会有好处谢她。那郑家表蜜斯，我不记得她之前对我如何不好，照你们说的，她真是太讨厌了，我总感觉她会对我的恒儿使坏！”
翠思省过来，通红着一张脸，谨慎看向媚娘。
王妈妈怔住，几个丫头也呆了。
??上，媚娘半倚在软塌上，指导翠思翠怜替她按摩双腿双脚，翠喜端了碗莲子羹，站在一旁，一口一口喂她吃，王妈妈教唆仆妇们往房里多添两盆烧得旺旺的炭火，一边看着她叹道：
媚娘伸了个懒腰：“明天累坏了，也最有收成，觉着做了好多件事情呢！”
媚娘咽下最后一口莲子羹，接过橙儿递上来的茶水漱口，拿热帕巾轻拭嘴唇，对王妈妈笑道：
翠思欲言又止，有所顾忌地看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叹了口气：“奶奶面前说就说了，只不要到外边去吱吱喳喳乱叫！”
媚娘和翠喜、翠怜看她那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翠思说：
媚娘摆摆手：“放心吧，大太太明白得很，甚么都交在我手里，我是主事的，三奶奶只是来为我分担些庶务，就是大奶奶也来，我一样欢迎！”
翠喜眼睛微微红了：“当时觉得奶奶不可了，表蜜斯喝斥恒哥儿我们也不敢作声，就怕她有天做了这院里的主子，对恒哥……”
放下帕巾，媚娘满足地往棉垛上一靠：“你两个倒是聪明，学得真快，对！就如许，认准穴位按揉，才有效……可惜这会子闲下来，却不能陪恒儿玩。”
王妈妈微松了口气，笑道：“唉呀，这些命理、八字上的事，你们年青人不懂，也就想不到的！”
翠怜拍了她一下：“闭嘴！”
“一天下来就累成如许，饭也不想吃，今后如何得了？要学管事，不急在一时，太太也不赶你，渐渐来！”
“谁说我不用饭？妈妈问翠怜吃了没有？我带着她在三奶奶院子里吃了来呢。我本来觉得，一个候府几百口人，事情应不庞大，谁知管起来倒是极难的。按说端方章程原有在那边，大太太又为我镇坐紫云堂，但她总不能一向陪着我，我须得立起本身的威望，便要下点工夫，听过管事婆子们的回话，各处亲身去巡查一番，熟谙体味府里景象，再看有没有需求改进增减之处，或许会另立些新的、更好更有效的端方章程，等统统都把握了，安宁下来，才气松气。但这个月以内是不会轻松的――过两日便是冬至，冬至过后，各种帐册数量要对，货色银钱要入库，年关又到，筹办过年，办理年货和外送的礼品……哎呀又乱又烦，还得用心给它理顺溜了！我不如单单去管外府事件呢，这内院啊，就是吃力不奉迎的活，若不是……这莲子羹做得极好，只是太甜了，今后少搁点糖！”
媚娘轻哼一声：“放心吧，你们家奶奶好好儿的呢，管她哪家表蜜斯，只是表蜜斯罢了，变不成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