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蓝衫客马不断蹄,一丈以外右手一扬,袖袍带起一股劲风。
两边一言分歧就开打,溪云动手再不包涵,已经打断十数人二十多根骨头,令那些人数日以内都不能再脱手。
“大胆!”蓝衫客一样沉声一喝,速率不减,直冲而上。
群雄眺目而观,悄悄惊心,这桥公然接受不住,这下谁还敢乱闯。却见桥上白文回身马旁,双掌托住马胸抬从陷坑,又翻身上马,奔驰而去,前后不过数息之间。
铁拳会留守的三名蓝带人并无怯意,神态安闲,这些乌合之众还敢闯铁拳会布下的阵型不成!?
黄麒双目立时一睁,本能地绷紧肌肉,差点忍不住脱手侵占。武动修炼到他这个层次,对外物反应极其灵敏,两人间隔蓦地收缩到进犯范围,岂能不令贰心惊,幸而他自控力不凡,又敏捷败坏肌肉,只是脚下却再快一分。
清流嫌弃地看溪云,杀钟横岭时人家要逃,你还是背后一竹子将他捅死,只因为内心感受他非常伤害。但是现在情境更伤害,你却一个不杀,追兵越来越多,越来越肆无顾忌。
群雄看得目瞪口呆,铁拳会世人也怔怔愣神。手上要收回那么大的劲力,脚下天然也会随之用力,脚下用力过分必将踏碎残腐桥板,谁也不明白白文是如何做到托起骏马而身不陷的。
骏马身形沉重,木桥残腐,这一停滞,左蹄下木板也“咔啦”碎裂,半身都往下沦陷。
黄麒暴露几分对劲,“过奖了,他们就是练习多些罢了。”
黄麒不动声色,展颜笑道:“凌女人气度不凡,何必过谦。若非你执意不准,我是非得称你为‘凌仙子’或‘飞烟仙子’的,我部下那些儿郎也都同我所想,必然要在女人名号上加‘仙子’二字,涓滴不敢轻渎。我走南闯北十多年,像凌女人这等气质的人物也是第一次见,缥缈阁不负圣地之名,不然哪能培养出凌女人这等人才。”
黄麒留步,抱拳道:“凌女人轻功高绝,黄某服了。”
凌飞烟默不出声,脚下悄悄一垫,身形天然飘飞跟上。
凌飞烟仿佛全然未觉,衣衿飘飘,淡然从之。
后一匹顿时黑衫客扬声道:“青云剑派白文公子、旗山剑派周义信,先行借道而过,请各位包涵。”也是马不断挤,紧随厥后。
群雄多数都未见过白文,此际也不过快马而过,惊鸿一瞥,尚未瞧清脸孔,但对暴雨白文这剑法、武功,已是心悦诚服风,五体投地。
黄麒本想说“无妨”,以孙历之能,只要碰到那两人,绝敌手到擒来。但脑里灵光一闪,生出摸索凌飞烟武功之念,不由改口,“好啊,我也有些担忧。”边说边加快脚步,话音无涓滴混乱,明显内力高深。
蓝衫客身前半空中俄然爆出无数灿烂剑光,眨眼幻灭,却听蓝带人惊呼一声,翻到道旁,踉跄落地,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倒,上身衣衫尽碎,皮肉半点不伤,但神采煞白,骇然如见鬼怪。
别的两名蓝带人身形几近堪堪跃起,仓猝收住,不敢禁止。
凌飞烟微微一怔,仿佛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心神一敛,道:“圣地之说只是武林同道谬赞之誉,济世重担更非一人一派所能承担,缥缈阁不敢当。飞烟出世只因修行碰到瓶颈,师尊让我下山另寻机遇,至于如何到了这里,那是飞烟初入江湖,恰逢其会,来长长见地。”
这时木桥中段骏马惊嘶,白文往前飞身而起。本来是他胯下骏马右前蹄踏碎木板,蓦地下陷止步。这番高速行进中产生不测环境,白文却能及时飞身而起,并且身法只见轻巧,不见浊躁,看得周义信悄悄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