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陆芜菱主婢二人都僵住了,相互对视一眼,繁丝便想鼓起勇气开口,罗暮雪却在她开口前挥了挥手,道:“出去吧。”
虽是隆冬,也是轻易受凉的,陆芜菱忙令中间服侍的小丫环去取了几块大汗巾子,又让繁丝去筹办替换衣服。
便更加泪如泉涌。
雕工高深,栩栩如生。
罗暮雪答不出来,双目望着她,笑了起来。
作为目前实际上的内管家,陆芜菱鄙人雨时要打发人驱车去接罗暮雪返来,因为罗暮雪平素出行时是骑马的。
陆芜菱感觉罗暮雪的公事非本身所该过问,悄悄嗯了一声,道:“途中便没有避雨处?”
陆芜菱受了惊吓,一时竟不晓得挣扎,罗暮雪双手挟住她腋下,轻松用些力,便把她提起,一下放在小窗口上面一张放些梳洗之物的琴凳般的窄案上。
开口欲责她,却觉已是无言,直接便将嘴唇贴上去。
罗暮雪看她落泪,直视他的眼神中却并非仇恨惊骇,而是有些无法哀痛,也渐渐熄了一肚子的绮念,渐渐放开她,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了泪,将她抱下来。
罗暮雪冷冷道:“既如此,便收着也好。”说着扔在她怀中。
陆芜菱低声道:“非常精雅。”
这时外头却报大人返来了。
陆芜菱咬着唇出了会神,昂首道:“身为官奴,着绸戴金俱是违制……”
便有些万念俱灰。
罗暮雪治军日久,甚有威仪,繁丝竟不敢再说甚么,悄悄叹了口气,沉沦地看看陆芜菱,应了“是”,举步出了门。
罗暮雪咬牙道:“这耳铛可得你欢心?”
陆芜菱看他一眼,晓得糟糕,却又不知该如何挽救,只能慌乱垂下眼。
罗暮雪平素真正换衣时,并不消婢女帮手,现在却叫陆芜菱帮手,这也太……
陆芜菱虽本身悲观,却也发觉出他进退两难的煎熬,便觉心中一软,又恨不起来。
三人回到罗暮雪住的东厢,繁丝已经筹办好从里到外换的衣服,罗暮雪要进盥洗室换衣服,看看二人,道:“菱角儿来帮手,繁丝,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