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狠恶地拍打船体,站不稳了,应与非扒住船木沿边,海上的气候变更没有四时垫法则,她感到头晕目炫,感到恶心,跑回了宿舍。
天空闷雷阵阵,闪电像不法则的白蓝刺目蜘蛛网沿着云朵劈下海面,间隔停止活动的慕容船和少女们的船很近很近,疑似逐步构成一个闪电圈将他们重重包抄。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想如何样?”应与非的声音渐大起来,忽而又婉转的改调,“箫飒,好吗?”
走廊壁上燃起的长明灯被风吹灭了,固执地蹿起,灭了又起,灭了又起,风中之烛就如风中劲草压不垮的身姿,尖尖的火苗尖挑起一缕烟,时偶然无的烛光将两人的脸和眼里的两汪净水照成橙红色。
室外,冷风嗖嗖刮,天气暗沉沉的,乌云压顶,不见洁白的月光,不见依依挽留月影的海面波澜澎湃,不见俏巧眨眼的星星。
有些苦衷悄悄埋藏心底,奥妙不能随光阴买卖,箫飒心生感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把她当作一个甜睡的人,唤醒她是多此一举。
“不可也得行,你觉得我来到天国是为了混饭吃的?”箫飒神采飞扬地清清嗓子,“我和你之间,但是有着特别的情分的。”
此法见效,与非中招,踮起脚尖咬箫飒手上的馒头,久久吃不到葡萄的与非放弃了,没吃饱饭,表情不好,不想理人,狠狠地咬了箫飒手腕一口,就此收了尖牙利齿。
应与非柳眉倒竖,抽了抽鼻子,想起一句话——生前何必久睡身后自会长眠,那如果似睡非睡呢?
应与非没用饭,必定饿,箫飒把馒头放进盘子里盖上盖,嘟嘟哝哝回到宿舍。
箫飒哗啦啦地跳到与非前面顺带把舱门一拉,门“嘭”地关上,收回一声巨响,如雷贯耳,长明灯不再闪动,稳定放着光芒,“甚么没有?莫非你还清心寡欲忘了前次下海潜水的事?”
箫飒悄悄地走到门框外右边为与非挡风,他的衣服在风中好似一个鼓起的气球,“你活力了,你活力了吗?”
“啊呀~痛,你看铜墙铁壁都能被你咬穿。”箫飒指着紫色的牙印举到她面前。
看在牙齿的薄面上,应与非临时勉强怀有殷切的等候,尾随箫飒出了门。
“别撇开话题。”
“你感觉呢,”应与非几次点点下巴,抿嘴浸润枯燥皲裂的红唇,“我有甚么气可生?”
食堂没关门,箫飒端着他的大银盘子大肆侵犯,可惜可惜,人少了食堂不显朝气,只要到了个黄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