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令扼守南门的本是一名百夫长。只是他目睹战局已定,早就带着大部分得力部下去扫荡疆场了。残剩的胡人都懒懒惰散地或坐或卧在门边,听到废墟那边的响动,才有人站起张望。
那废墟间隔南门五十步远近,陆遥势如奔马普通杀到,不过眨眼间事。又有薛彤这个虎将兄跟着,两人舍生忘死,招招都是以命相搏的路数,刀枪并举间如砍瓜切菜普通杀了几人,顿时冲出狭小的门洞!
陆遥嘲笑道:“左谷蠡王作态了!贤父子造反反叛以来,杀死的同僚旧友已然不知多少,当时是也,昔年交谊安在?更何况,我陆氏后辈莫非会屈膝告饶吗?”
陆遥薛彤都是习武之人,理应耳聪目明。谁知百密一疏,竟然事前毫无所觉,世人无不大惊。那几个胡人不过是在搜刮战利品罢了,也没想到会俄然遇见仇敌。顿时两边都怔住了。
剑光乍起。
陆遥猫着腰疾奔,飞也似穿过条窄巷,跳进一片废墟里。这里在倾圮前或许是座大屋,横七竖八的木料和砖石散落一地。陆遥伸直在一根梁木的yīn影下向外张望,细细察看了半晌后,招了招手。
现在陆遥的头盔不知去了那里,左边脸颊被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本来漂亮的面庞变得扭曲而可骇;铠甲碎裂得不成模样,勉强披在身上。他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本身的还是仇敌的,手中的银枪早就被血净化成了黑红sè。薛彤等人也个个狼狈不堪,仿佛恶鬼。
那些马匹竟然都是罕见的良驹,长嘶疾奔,转眼就进了林地。两边的林木飞速发展,身后的寨子里,仿佛那些匈奴人震天价呼喝起来,但那声音垂垂的远了。
薛彤、何云和另两名流卒一一窜了出去,幸亏这片废墟不小,堪堪能容下他们。这几人便是三万晋军最后的余部了。
他大喝一声,向右边翻身就倒,同时长枪舞出奇妙的曲线,力求卸开几成劲力。轰然巨响声中,强大的掌力掠过陆遥左边身材,空中土石纷飞,呈现一个深坑。
陆遥狠恶喘气着,挺枪直指劈面那可骇至极的劲敌。贰心知肚明:就在刚在的这个回合中,本身落尽了下风,只靠着存亡关头迸收回的本能才免于一死。若不是刹时灵光一现,对方的铁掌早就把本身拍得粉碎,而不是擦着右胯而过了。
陆遥身陷绝境,xìng命只在斯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