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陆遥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颊,微微点头:“多谢两位开解。”
丁渺掰动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公开里评价陆遥所报告的战事。半晌以后,他重重感慨隧道:“薛将军说得是。大局腐败之际,道明能做到这境地,已经很不轻易。不过,旧事已矣,来者犹可追。现在主公坐镇并州,局必将定窜改。只要我们合力同心,终能芟除jiān凶,为袍泽弟兄们报仇。”
匈奴在晋北的力量本就亏弱,刘景的人马被毁灭今后,兵力更是捉襟见肘,晋阳周边的诸多城池中常常守军不过百人罢了。刘琨趁胜挥军四周反击,所到之处,胡人狼狈而逃。转眼间小半个并州已然重归大晋朝廷治下。
这么想着,丁渺便扬声唤道:“陆将军!道明兄!我军大胜,你为何这般苦衷重重?莫非在想那里的sāo娘们儿?哈哈哈――”
陆遥垂垂哽咽:“那些死去的,都是并州的后辈兵啊。他们中的很多人我能叫得着名字、晓得他们的故乡那边、家中又有些甚么人。他们对我的信赖,一如我对他们的信赖。我曾经觉得能带领这支步队凸起重围,但是终究却……”
“当时东洋公司马腾坐镇壶关,麾下另有jīng兵万余,沿途要隘尽在掌控。我们不眠不休地在山中急行上百里,原觉得到了这里便能够遇见策应的兵马。谁知出了山外,却未见一兵一卒……厥后才晓得,本来那司马腾怯懦如鸡,目睹火线战局倒霉,竟然引兵弃了壶关往邺城奔逃去了。我们待要再走,胡人马队已然从通衢追及。他们兵分三路,从这里、这里和这里俄然杀出……”陆遥伸手指导着远处的几座丘陵,沉声道:“胡人来势很猛,立即把我军截成了首尾不能相顾的几节……而我军抖擞抵当,前仆后继,鲜血把整片的空中都洇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