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死去的孩子是面前童儿的兄长,且是此贼所杀,故而这孩儿一门心秘密替兄长复仇。
两人回身看去,本来发言的是个垂髫孺子。陆遥认得,恰是刚才抚尸痛哭的孩子。看他固然穿着狼狈,脸上的戚容犹在、涕泪未拭,却极力作bsp;rén状,躬身见礼如仪,陆遥不由对这孩子大感兴趣:“我们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那贼寇闷哼一声,手脚猛地抽搐挣动,丁渺仓猝足尖发力,将他狠狠踏住。
丁渺完整没想到这孩童竟然狠到如此境地,一时候看傻了。
这一刀正中后心!
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有力,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jīng准!
“可有家人?”
正在打算,俄然听到后堂惊呼之声大起,接着气愤吼怒声、重物跌倒声、劲风穿堂的吼怒声、兵刃相格的锐响声……各种声响一时俱发。
那贼寇道:“自重新蔡王镇邺城,邺城诸军皆已数月未得军饷、粮米,军士怨声载道、军心涣散,安阳附近的十五座军屯,将士流亡者大半……是以我等横行附近并无人制,更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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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堂出来之人却不答复。他盘跚地走了几步,喉咙里格格两声,俄然就如断线的木偶般栽倒了。
“好了……好了……”陆遥实在看不下去。他疾步畴昔,将匕首从孩童的手里悄悄夺下,连连安抚道:“好了……这贼寇已经死了,你替兄长报仇了。”
“好小子!有种!”丁渺高举起大拇指,满脸赞叹的神sè:“小子,你叫甚么名字?”
那孩儿道:“若两位将军不放这贼,吾便静观其死;若两位将军意yù饶他……吾自幼父母两边,端赖兄长照顾,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敢请赐短刀一柄,吾自寻他报仇!”
“我叫冉瞻,魏郡内黄人。”
冉瞻摇了点头:“吾家宗族皆被乱军携裹,家父冉隆、家母李氏,于数年前染时疫而殪。家兄冉良,刚才死于贼子之手。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陆遥斜睨着丁渺:“倒是个好苗子,落在你手里岂不是糟蹋了?这孩子我要了,刚好让何云照顾着。”
陆遥先令几个jīng细的士卒将那些妇女孩童安抚了,又急遣薛彤、沈劲各领数骑远处jǐng戒,何云带人细细搜刮全部庄园,以防贼人另有朋友。待诸事安排伏贴才回转来,环绕双臂,立在一边看着丁渺刑求拷问。
陆遥微微吃惊。丁渺素称越石公麾下第一号凶人,用杀人不眨眼来描述他还是轻了,的确是杀人杀得乐在此中才对。这孩儿刚才说话也不知震惊了丁渺哪处心弦,他竟然真的要那孩童手刃仇敌!
戋戋一个孩童能有多大力量,这一刀下去绵软有力,方向也偏了,只在那贼寇的右腰侧划开一道血口。那贼寇大声惨呼,丁渺“哈”地一声,便要挖苦那孩儿几句。
“有何不敢!”那孩童回声断喝,哈腰捡起刀来,直冲畴昔。
眨眼的工夫,那贼子身上中了七八刀,死上两回都不足。扯破的骨肉、暗红sè的内脏碎块跟着大量鲜血从多个伤口喷溅出来,洒在孩童的脸上、身上,但他恍若不觉,只是咬牙、拔刀,刺!再刺!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本来是丁渺扔了把匕首在那孩儿面前:“小娃儿话说得凶恶,却不知可有真胆sè?来来来……”
那贼寇这时却连连要求:“两位将爷,小人所言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谎话。还望两位将爷绕小人一命,小人必然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为恶了……”
“两位将军莫非是要放这贼子活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