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扶风歌 > 第四十章 赌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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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疯,是宣泄。”陆遥也被簇拥的人群推挤出来,贴着墙根儿站着,就在刘演身边不远的处所。

丁渺是凡事都要争个高低的xìng子,那里吃的住这个?他大吼一声,高叫道:“慢来慢来!本将军另有绝的!”

眼瞅着里许开外的十字街口上,很多围观军民像一锅沸水般闹腾着,而那些赤身**的男人就如同锅里起伏的汤饼。徐润不由大摇其头:“混闹!那陆遥实在荒唐!丁文浩这厮实在无聊!”

徐润深深一揖:“主公之言极是。”

他是越石公麾下数一数二的冲锋陷阵之将,早就把受伤当作用饭喝水普通的等闲事,按说周身高低的疤痕不在少数。岂料或许他规复才气太强,病愈得太好,现在比拼伤疤,竟然不是沈劲等数人的敌手,顿时落了几顿挖苦,眼看将要被哄出来。

这番话说的慷慨狠恶,刘演为之动容。定神一想,又感觉此中大有含义。他固然xìng格骄狂,却毕竟是王谢嫡脉,最能闻弦歌而知雅意。陆遥这番话,明着是自夸并州军余部的忠勇,实则几次向他夸大:并州军与前任并州刺史司马腾绝非一起,情愿向越石公誓以虔诚。既然如此,本身又何必老想着建立严肃,赛过并州军的部众?

刘演赶紧急往丁渺方向挤畴昔,可街上人头攒动,真是不易走动。他才迈了几步,就瞥见丁渺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袍、中衣,裸着上身插手到伤疤比拼大赛中去。

刘琨昔rì也曾是张扬恣肆的青少年,弃笔从戎今后才垂垂磨练出了坚毅深沉的xìng子。身为执掌一州军政的朝廷大员,以疲弱之师独撑危局,他所接受压力之大自不待言,只是无人诉说罢了。恰在此时,陆遥整出了一场好戏上演。那数十条男人在街心赤身**的场景,确切是风趣的紧。这些天来压抑着的忧愁情感顿时为之一扫而空,使他畅怀大乐起来。

本朝文人尚旷达通脱之风,比如大名士刘伶,就经常在屋中脱衣裸形。别人有调侃他的,刘伶就辩驳说:“我以六合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这屋子就是我的裤衩,你们这些人,没事到我裤衩里来何为?莫非是要做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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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芝泉你不晓得,此乃江东孙郎夸耀周泰之故伎也。难为他想得出来!这厮……哈哈哈哈……”刘琨却没有这般呆板,他已经乐了好一阵子,还没能停下来。

吼声中,他竟然把本身下裳也除了,通身高低jīng赤条条,把下腹向前一挺:“尔等且看!这是本将军昔rì在版桥大战时受的刀伤!”

佩服啊,不得不平气,将士们哄堂大笑,这道伤疤,真恰是绝伦之险,非等闲之辈能有。不愧是我们英勇无双的丁将军,就连伤疤都是那么的矫矫不群!

并州刺史府后院的小楼上,徐润仍在凭栏了望。

徐润愣了愣,随即躬身应诺,眼中却有微不成查的妒忌神sè闪过。

这般想着,刘演深深地看了陆遥一眼道:“陆将军……道明兄,故意了。”

“自从永兴元年逆贼刘渊起兵反叛,整整三年的时候畴昔了。这三年里,并州军的袍泽兄弟们以一州之力拖住了曾与大汉分庭抗礼的匈奴。将士们前仆后继地与匈奴鏖战,不晓得多少人战死疆场,而活下来的将士……就如刘将军您现在所见,都是百战余生的豪杰!”固然身在喧闹的街角,陆遥的话音仍然清楚地传到刘演耳边。

“主公,自从我军进入晋阳以来,补给rì趋宽裕,现存的粮秣只够全军十rì支用了。若再发放犒赏,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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