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田、王、高四家豪族都是人丁畅旺的大姓,在本乡本土数百年以来建立起盘根错节的权势,实在不成小觑。他们连夜动员的族中jīng锐部曲,合计足有将近四百人。现在,这四百人兵分两路,猝然发难,直杀进刺史府!
越石公虽已领兵南下,但代理护匈奴中郎将、并州刺史职务的护军将军令狐盛仍在这里办公。此时面对告急的局势,别驾、治中、诸曹处置等官员都在府中商讨对策,刺史府中透明的灯火一夜未熄。
火线半里处,就是并州刺史府的后门。
前后两路人马仿佛庞大的刀刃和砧板,而以晋阳的留守官员恰是砧板上病笃挣命的活物。这是凌厉之极的斩首行动!
柳渊认得此人乃中都大姓池氏之族长池早。池姓本来在中都县运营了两座坞堡,很有几分处所权势。越石公出镇并州以后,将池氏迁徙至晋阳居住,又征辟池早为并州刺史府的处置,以示怀柔。
一个沙哑的嗓音大声答复道。一名宽袍博带的老者拄杖而行,从校场的另一头缓缓走来。
在火线,有田盛带领的一百余人破门而入。他们摆列成疏松的行列,逐房逐屋地推动,四周放火,见人就杀,哪怕是手无寸铁的婢女、仆人也不放过。
天sè还是黑沉沉的,但东方的天空已经稍许显出一抹鱼肚白。
正在这时,忽听刺史府的后门方向百数十人齐声暴喊。柳渊吃了一惊,返身要去后门处检察。没走几步,忽觉腰背间难以言喻的剧痛,随即一截雪亮的刀尖直透前胸!
池早连声伸谢,非常客气,倒令柳渊有些不美意义。
霍轶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迈进屋棚里。屋棚里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灭了,伸手不见五指。霍轶一脚踩在某种软软的东西上,被绊了个趔趄。他正待喝骂,忽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霍轶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复苏了三分,回身就跑。可没跑几步,只觉身后疾风高文,一股极大的力量箍住了他的脖颈,随即颈骨被“喀”地扭断,他就甚么也不晓得了。
“柳队主,是老夫!是池某啊!”
而在刺史府的前门,则有池早一马抢先。他狂舞的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艳红的血线,当者无不披靡。池早熟谙府里的门路,沿途毫不作偶然义的逗留,带着如狼似虎的部下们直扑向刺史府第三进的厅堂。那边是官署集合的地点,自护军将军令狐盛以下,几近统统留守官员尽数在此。
敬请等候扶风歌第二卷《泠泠涧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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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早的身后有约莫百余名壮丁,他们间隔柳渊很远就停止了脚步,堆积在校场的一角。池早伶仃前行,边走边解释道:“柳队主,昨rì令狐将军不是令城中各家大族点选壮丁,共同守城之用么?老夫连夜调集部曲,共得了百余人。想到军情告急,不敢担搁,因而早早便带他们来校场等待。”
池早更不游移,一脚踢在柳渊的胸前。他素rì里都是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形象示人,谁知现在俄然揭示的技艺,竟是高绝。这一脚力有千钧,柳渊的身躯被如同被发式机投出的石弹普通直飞起来,撞上了并州刺史府的大门,收回轰然大响。
()次rì凌晨。<。SUiMenG。>
固然是熟人,但柳渊并不放松jǐng惕。他作了个手势,数十名部下立即在他身后列成一排,横持长戟,构成防备的姿势:“池族主,你深夜带人来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