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鬼门关,行至何如桥,孟婆抬眼瞥见,俄然问道:“这女人终究返来了?”
……
这一次,恒石却没有回话。
“仇,算是报了?”持灯的青袍女子森冷的声音里有了几丝悲悯。
纠纶宫中,吵嘴无常向阎罗王请命,只因冥界四周遍寻不得云桑丧失的那半个灵魂,范皓与谢逸不得不再次去阳间搜索。
“怕甚么,婆婆的*汤能够让你健忘统统悲苦……”
石头的悲鸣惊醒了四周一座寺庙中的和尚,几个和尚持了灯伞循着哭声的方向找了过来,终究看到了死去的蕊珠并哭厥畴昔的孩子。
……
孟婆闻言面色一僵,叹了口气,道:“你忘了他吧,他早已去转世投胎了!”
“没有听到悲惨的故事,我回不了家……”青袍女子幽怨的回道。
北风乍起的夜街上,曳地青袍的女子手持一盏青灯,冷白的面色,黎黑的瞳,唯有口唇红艳如血。
孟婆望着他们垂垂远去的背影,又转头望了几眼三生石,扯扯唇角麻痹的一笑,自言自语道:
青袍女子没接恒石的问话,反而又反复了一句:“公子,给我讲个故事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一把冷冰冰的刀俄然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蕊珠晓得,她碰到了强盗。
阎罗王困意昏黄,强撑着眼皮叮咛道:“无常君就捎带脚,将这一轮的青行灯领返来吧?”
恒石晓得了本身的出身后哀思欲绝,冲到山岭上对着那块石头叩首不止,直磕到额间的鲜血合着泪水流了满头满脸。
“青行灯?”谢逸略有不解。
……
睡意袭来,阎罗王只好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冥帝特赦那些生前痛恨而死的孤鬼,以青行灯为记,返回阳间复仇或抱怨,持了青行灯的鬼只要比及下一个代替,才气回到冥府循环转世。”
“我没有买路财!”蕊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哀的哭诉道:“我丈夫方才亡故,我孩儿未曾出世,求大侠放过我这薄命的妇人吧!”
“好!”恒石一口答允。
喧闹诡谲的夜街上俄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青行灯掉落于地,滚了几滚以后,灭了。
天若绝人之路,谁不幸见?
丈夫抛妻弃子驾鹤西去,蕊珠哭的悲伤欲绝,却不得不强打精力,因为家中的积储为她丈夫治病时已用光了,蕊珠不得不出去筹些银两,来安葬她的丈夫。
一丈多高的血喷落一地,似雨普通将恒石淋透,恒石痛快的大笑几声后又大哭不止。
恒石浑身一震,回身便去磨刀,边磨边以眼泪灌溉,众里寻他千万难,没想到他竟然本身奉上门来!
恒石所讲的故事产生在十六年前。
青袍女子瞧见孟婆,谦虚的盈盈一拜,低头道:“多谢婆婆当初指导成为青行灯,我的大仇已经报了。”
一日,师父有事出门,仅留恒石在铺中把守。傍晚非常,铺中来了一个持刀的壮汉。
阎罗王动了脱手指了指门外,道:“去找小崔,他那存亡簿上都有记录。”
第二日,夙起净街的人在墙角发明了一具血淋淋的人皮,半夜青行灯出没食人的传闻不胫而走。
自睿国境内又细心寻觅了一遭,仍旧没能寻得云桑的半个灵魂,范皓谢逸只好先将青袍女子引回了地府。
“那夜啼石以后也不会再哭了吧?”青袍女子又问。
“我是在这条街上被几个匪人欺侮致死,多谢你挽救了我的灵魂,这青灯,今后便是你的了。”
满地的雨水,浑身的冷粘,四周除了荒草只剩枯石,孩子怎能在这类处所生下,即便是生下又怎能存活?
强盗举起刀看了看,只见刀刃上八道残破的豁口,不由骂道:“爷爷的刀竟然砍不动这块石头,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