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幕内的一朵此岸花高高的探出了花头,丝缕般的殷红花瓣层层伸展开,花心中模糊现出一张娇媚的笑容。那张笑容俏娇的笑道:
“黑无常?哎呀!果然是好久不见的黑无常!”
范皓正待要问,惊见花从中俄然升腾起一方两丈多高的红色纱幕,密不通风的将他罩在了正中间。
俄然,范皓脚下的朵朵此岸花,铺展开千丝万缕的花瓣,化作一张张殷红的小手,精密的攀附上范皓的衣袍便开端放纵的撕扯。
在路上等了好久不见范皓的影子,谢逸心下感觉奇特,便带着云桑原路返返来寻范皓。远远的瞥见范皓被罩在一方红色纱幕以内,纱幕外另有一枝探头的此岸花妖,正笑得摇摆不止。
“不放!八师兄若应了我才放!”云桑是盘算主张一赖到底了。
曼珠差点儿背过气儿去,一根汗毛换走了她一次性福体验,的确太不划算!
范皓又是哭笑不得的回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竟能求得冥帝相帮?阎罗王曾说,冥帝动用一次六界灵识勘破机遇,将消减百年修为,你这半条灵魂寻回,实是必安的功绩!”
……
“你叫无赦去求那冥帝便是了,他既是能帮你寻到半条灵魂,必定也能寻到那周罗修的踪迹。”
“你!”谢逸挣了几次都没能将本身的腿从云桑的怀里挣出来,只好叹了口气,斥道:
范皓奔到案几前,两手撑在案几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低头看书的谢逸,问道:“必安,你就帮他一把吧?”
谢逸清冷的昂首,正对上范皓一双烦躁的眉眼:“从未见过一贯沉稳的无赦师兄,也有如此烦躁不安的时候。”
云桑未推测前面那两句话正戳中谢逸把柄,谢逸不由得端倪一凛,怒道:“你给我放开!”
半载的相守,却换来千年暗无天日的苦等,这六界当中能有几个忍得住这般痛苦难捱?
范皓风俗谢逸的这类清冷性子,见他不出声,定是不想说话。
“姐姐,我竟不知你如此饥渴,竟要用强的,哈哈哈……黑无常,你就从了我姐姐吧!我在内里帮你们守着,受不住了固然叫出声来……”沙华在纱幕以外笑得花枝乱颤。
范皓难堪的回道:“她们毕竟是女流……”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范皓扫视一周,入目尽是火红的此岸花,莫非是……
“我漂亮帅气、清绝无敌的八师兄啊,云桑晓得八师兄实在面冷心善,你看那湄娘多不幸,为情执念之人莫非就不值得怜悯吗?啊?当初七师兄不也是为情执念,竟是弃命跟随八师兄来冥界做了死鬼,你不感觉……”
范皓几次三番劝说云桑尽快去投胎,恰好云桑就是不肯。此时见谢逸似有不肯理睬之意,又不好把烦躁的情感发到谢逸身上,也只能焦心的在屋中来回乱转。
“有事,当然是有事,我曼珠想同你黑无常结为佳耦,不知你可情愿?”
沙华问道:“姐姐,我们为甚么要跑?又不是打不过他们!”
“你喜好有甚么用?贰内心装着的没有一个是女的。真是可惜,我们冥界十大阴帅出了一对儿牛头马面搞基也就算了,再出一对儿吵嘴无常断袖,我们姊妹怕是嫁不出去了……”
纱幕刹时消弭,范皓见谢逸正蹙着眉头盯着他敞开的衣衿看,紧忙整了整衣衫,道:“多谢必安相救。”
“你晃的我头晕了。”谢逸敛了双眸。范皓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害他看书都看不循分。
云桑摸索的扣问,对方还是一丝反应也无,仿佛底子不抱任何胡想。
楚云湄仍旧无动于衷,等了一千多年,叫她怎能说放就放?再者,她的半条灵魂早已化身荒草,又岂是说动就能动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