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皓不语,为了谢逸,他死都不怕,还在乎其他甚么?范皓整好官服,将墨金骨扇揣入怀中,又回身望了一眼甜睡的谢逸,方才不舍的飞离了居室去寻阎罗王借六界通行令。
……
“大胆!还不让开!”罗刹一双大眼瞪的溜圆,手中的绞魂双锏收回铮铮声响。
谢逸回道:“必安要去一趟涂山。”
谢逸低喃一声,体内的两股灵息冷不防俄然相撞,谢逸噗的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嘘……”耿傍主动收回牛舌,悄声提示道:“小声点儿,你都把白无常吵醒了!”
陆吾怪叫一声,抡起板斧砍了上来,还未近身,便被随后赶来的牛头马面祭出圣器挡了归去。
谢逸又回道:“去寻……此岸花灵。”
风波浩渺此处静,九州飞云万里闲。
牛头马面看着他一系列天然的行动,竟然不像个沉痾的,却也并不放心,紧追着谢逸飞去了地表上方。
耿傍惊叫道:“完了,眼底充血,白无常定是上火了!”
陆吾见是牛头马面,嗤笑道:“不过一匹倔驴加一头蠢牛罢了,我虎仙陆吾还怕你们不成?真是笑话!”话毕,抡起板斧就要厮杀。
冥帝甩袖拜别以后,众鬼不由交头接耳纷繁群情起来。阎罗王与崔判官大眼瞪小眼的迷惑对视着,范皓与牛头马面倒是不知所措。
站在山脚下抬头朝上望去,一眼望不到顶,这涂山竟是矗立入云。之前与那九尾白泠在此一战后,谢逸再来这涂山,倒是方才重视到涂山之巅环绕着的层层白云。
罗刹眨了眨大眼望向床榻上,方才还昏睡的谢逸真的醒了,却仍旧认识不甚复苏普通,只是愣愣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盯着屋顶。
三鬼对一妖的打斗本来就没有胜算,陆吾也心知肚明。此时趁他们三个正在争辩,陆吾竟连步地都不摆,直接抡起板斧朝着离他比来的谢逸毫无防备的劈了过来。
蓬莱仙岛的仆人,一袭玄袍的东华帝君,此时正斜卧在竹榻上假寐,怀中抱着睡熟的九尾白泠,俄而抬手悄悄的抚一抚白泠细致的一身软毛。
冥帝如有所思的望了白无常半晌后,竟折身拜别,仅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冥令。
魅幻结界早因白泠的拜别消逝不见,谢逸一脚踏下台阶,冷不防面前精光一闪,被一只斑斓猛虎挡住了来路。细看却又不是兽王,模样甚是奇特。
“我必须去一趟蓬莱!”
花骨子自帘幕一旁现出身来,望着方才回到天齐殿的冥帝那满面的疑虑,禁不住提示道。
……
本来都丽堂皇的大帝宫,现在已是空空荡荡,仅用来封印着各种神族的禁术禁器,不再用来居住。
“涂山?”牛头马面惊奇的同声问道:“你去涂山做甚么?”
蓬莱仙岛上,各种珍稀的林木参天耸峙,这里不似九天之上的那种云花环绕的繁华瑶池,而是别有一番隐世杳然的远逸超脱。
“既是白无常吞噬了此岸花灵,那就由白无常亲身来挽救此岸花吧!”
俄然,白泠两耳抖了抖,缓缓的展开了两只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昂首望了一眼远方。
罗刹啐道:“别扯淡!这是此岸花灵的灵力……”
目睹着黑无常仓促拜别,罗刹皱了皱眉,迷惑的问道:“阿傍,我如何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
罗刹大怒道:“只要你这个傻蛋看不明白!你说,这白无常为何会无缘无端的吞噬了此岸花灵?冥帝又为何听任不管?另有……这白无常既是吞噬了此岸花灵,论理应当修为大增才对,又如何会躺倒在这里昏倒不醒?别的……”
唯有谢逸,不安的将双手举到面前,尝试着攥了攥拳头,体内那股莫名的强大灵力刹时打击四肢百骸,本能的对抗着之前被冥帝输入的冥灵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