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云雾不知何时空出一个庞大的缺口,之前还云遮雾罩的涂山之巅,此时却清楚的呈现在他们面前,诡异的是,那山颠之上,入目满眼血红。
竹惜才要再次开口难堪,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只要他能听到的轻斥:“竹惜,你晓得阳间凡人燃放的爆仗是如何制作的么?”
谢逸怔了怔,回道:“只是想去看看罢了。”
竹惜不敢再怠慢,忙谦逊道:“无常君随小仙来吧……”
现在,仙君竟然要去到山顶,还叮咛本身为他带路,陆吾想不明白,挠了挠头,问道:“仙君当初从那山顶下到山腰,现在又要去山顶,不会是想从那边飞走再也不返来了吧?”
……
竹惜禁不住冷颤了一下,不过是与冥府一界小小鬼吏开个打趣,东华帝君本日竟如此严厉。
若不是来寻此岸花灵,范皓仍不肯见到这位同元烨普通无二的东华帝君,这类感受实在是令他极不痛快,毕竟爱屋及乌,恨乌亦及乌,范皓一向对东华帝君没有半分好感。
陆吾喘气几口,转头一望,却见白无常的神采早已惨白如纸,牛头马面更是吐着长长的舌头喘气不已。这该死的涂山竟是如此难行,云遮雾罩的看不清楚路也就罢了,想飞都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才气飞到山顶。
“就在前面了!”陆吾抬手向身后一指,却愣在了原地。
陆吾固然晓得上至颠峰的山路,但自从仙君来到涂山以后,陆吾此番倒是第一次跃飞颠峰,饶是身强体壮,竟也因颠峰淡薄的氛围累到气喘吁吁。
范皓见东华帝君竟是略过不提,便也不再诘问,忙正色道:
范皓抬手才要行动,却被东华帝君劈手挡住。
谢逸点头道:“只是去看看罢了,你多虑了。”
蓬莱仙岛不愧仙家圣地,果然不见一丝邪浊之气,踏入后山当中,就连范皓这个冥府鬼吏竟也顿觉神清气爽。
我?堂堂上古神祗东华帝君,竟在戋戋一个冥府鬼君面前自称‘我’?
这一局,范皓猜不透此中的短长干系,猜不透仿佛也不甚首要了,当务之急是先将此岸花灵本体带回冥府交差。
“不必了。”谢逸回道,别看冥府之鬼平时如影如烟般轻飘飘似是没有重量,可若真的负于背上,那但是比巨石还要沉重。谢逸怎敢让陆吾背负,岂不是立即穿帮?
蓬莱山麓,竹惜踏风而来,降落在地上,四下一望,公然瞥见有一黑影正朝蓬莱仙岛而来,不时缓缓降落在大帝宫前,竹惜这才看清楚,来者英挺俊朗不凡,却非神非仙,而是一个冥府的鬼吏。
熟谙?何止是熟谙,的确是太熟谙!
谢逸与牛头马面伴同望去,也一并愣在了当场。
东华帝君问道:“黑无常,你竟对我如此陌生么?当真一点儿都不感觉熟谙?”
“帝君为何要将他封印在蓬莱?”范皓非常不解,这此岸花灵本体看起来并不像凶神恶煞之流。
“就快到了……”
谢逸伸出两指,擦拭着一株矗立石笋上早已干枯的血迹,方打仗到的处所,俄然生出一丛鲜嫩的此岸花。
“这黑无常倒是与你有几分类似,同是一股看似端庄君子的虚假表象,实在内心里都是一副色.欲烧包……”
范皓心中一惊,没想到东华帝君竟能看破他的心机,那此行所求一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帝君容禀,本日冥界鬼域路上的此岸花俄然全数委顿,因听闻原此岸花灵本体被封在了蓬莱仙岛,黑无常特来拜求帝君,可否一见原花灵本体,救赎冥界的此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