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浅青色的长袍,衬得男人身姿矗立,玉树临风,衣服的质料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高雅竹叶斑纹的乌黑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奇妙的衬托出一名素净贵公子的不凡身影,夙来是卫琏蝶喜好的装束,他看着妙妙,那笑容很有点风骚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银河光辉的灿烂。他抬了抬手,暴露袖口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无妨,无妨!
“吾儿痴顽,夫君如财帛,乃身外之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何必顾虑留意,徒增烦恼,何况我沈家家大业大,何时又缺过这几个零钱子儿花了......”
“本日应邀,当真是卫或人之幸运焉,妙妙,请......”
这厢沈将军的鸿雁之音也从边陲传了过来,由此可见得妙妙这事儿闹得有多大发了。
到底是沈将军的手笔!方才通读完,妙妙便只感觉满身气爽畅快,似有一道清泉注入身心,打通了任督二脉,升华了普通的豁然开畅,甚么心结,甚么温二娘舅都成了浮云飘散!当即称妙,大手一拍桌面,命情儿取来框架,将此信装裱好吊挂于正厅香炉前,烧香三柱,顶礼膜拜。
话语间倒是夙来不改的含混与风骚,妙妙晓得这便是他的性子,倒也不再顺从了。许是卫大少今儿未曾谋得才子相陪,既然现下只余她一人那便也不能萧瑟了他不是?再说了,他卫大少夙来对哪位女子都是顶顶和顺的,现下这般倒是她沈妙妙显得小家子气了,毕竟熟谙卫琏蝶都已经整整五个年初了,若说能够产生甚么,怕是早已经有了,又何惧于现在?她不过一个下了两次堂的荆布......
“且要快些,宴席已然揭幕,错过了武生王京生的演出,我倒是还可他日再去剧场捧恭维子,如如果错过了艳艳的舞曲......卫大少你岂不是又要寝食难安,痛心不已了~”妙妙笑着打趣儿,侍童驾着马车径直驶向目标地,马车是经心打造的,马儿跑得快却也未曾发觉到多大的闲逛,非常闲适。
“公然是妙妙,深明我心呢......”男人喃喃道,苗条的手指如白玉翠绿,揽起勾了金丝线的黛紫色窗纱,见得窗外半轮明月高挂,洁白如玉。
“今晚开高兴心,可好?”
这又是何意?平素也未曾见得他这般顾忌情势,更遑论她沈妙妙也未曾是这般矜持娇贵之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