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瑶拢了拢大氅,回身往兰溪院的方向走。吟雪奇特道:“夫人不是说要去找国公爷?”
“我明白了。替我感谢你母亲。”
林勋感觉闯到内院蜜斯的住处有些冒昧了,正筹办走开,却听到内里两小我在说话。
她闭着眼睛猛地撞到一小我身上,也顾不上是谁,揪着他腰上的袍子指着前面跳着脚说:“老鼠老鼠,快帮我把老鼠赶走!”
“国公夫人暗里跟皇后娘娘说,我对仪轩公主成心。皇后不但派人把我接到宫中小住了几日,拉拢我跟公主,本日还把我母亲叫去了,言下之意要皇上降旨赐婚。”林勋的声音很冷,还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京中闺秀读过两本书就以才女自居的不在少数,比如阿谁朱慧兰。记得前次他住在靖国公府的时候,传闻朱绮罗那丫头上课都没甚么精力,本来是装的……?他轻扯了扯嘴角,真是个成心机的丫头。细心想想就是胖得过分了些,五官还是都雅的。
“他忙闲事,哪能轮到我打搅……方才不过是随口说与二夫人听的。”林淑瑶慢悠悠地走着,仿佛闲庭安步,“我让你送去辅国公府的帖子,你送了吗?国公夫人如何说?”
他刚想找个下人问一问,却瞥见拱门内的秋千上坐着朱绮罗,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丫环。这是她的住处?院子里洁净清爽,只种着几棵树,瞧着倒像是男孩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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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她一眼,她拍了下嘴:“看老身多嘴,没得又提及这些不相干的人,惹您不欢畅。”
“娘……”朱惠兰泫然欲泣,委曲地抓着桌上的纸。林淑瑶挥手让下人都出去,拉着朱惠兰在榻上坐下:“他当日已经那般回绝了你,你如何还不断念?”
“不过学跳舞倒是个不错的主张。”绮罗暗自揣摩。
绮罗问宁溪:“宁溪,你说如何才气瘦呢?舞刀弄枪的我又不会,不然每天绕着花圃跑十圈?不可,那会累死我的。”
“也不怪她们。不过是些个下人,哪有机遇读书识字。”长公主扶着张妈妈坐起来,张妈妈不觉得然地说:“也不满是如此。二夫人身边的玉簪丫头和六蜜斯身边的宁溪丫头不就都识字?”
“没事了。”他低头说。这胖丫头撞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就像当年那只他唤作小白的狐狸跃到他怀中时一样。他一贯不喜与人靠近,但她……真是太像小白了。这类能撞到心的感受,当真是很多年都未曾有过了。
“皇后想为太子争,我和父亲是不想卷出来的,国公爷想必也是如此。母亲要我来跟您说,国公夫人如果一门心机为赵家筹算,恐怕将来会连累国公府。”
俄然,宁溪尖叫了一声。绮罗看到是一只肥硕的老鼠不晓得从那里冒了出来,有半只猫大,就在秋千底下吱吱乱叫,她吓得跳下秋千,一口气跑出了院子。她宿世给大老鼠咬过脚指头,怕得要死。
长公主微皱眉头:“罢了。”
宁溪想了想说道:“蜜斯,奴婢传闻回鹘有一种舞,浑身都动得短长那种。”说着还比划了两下,只不过笨手笨脚的,看起来有点风趣。
宁溪温馨地在前面带路,林勋负手跟在她前面。沿路上几无火食,走的都是僻静的巷子,倒是小巧的心机。他见多了高门大户的丫环,这么不卑不亢,气质出众的丫环倒是少见,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小户人家的蜜斯。他见她腰带上塞着一方锦帕,帕角上绣着:身欲宁,事欲静。
“惠兰。”林淑瑶开口叫她。
宁溪见他目光落在本身的锦帕上,遂小声答道:“蜜斯从小就催促奴婢读了些书,《礼记》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