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心顿时眉开眼笑,内心因为长公首要来的忧愁都少了很多。
朱景禹趾高气昂地说:“朱绮罗,我娘说了,你们家今后都要靠我,我说甚么你就得听甚么,不然就是自找苦吃!”
他们走到长公主身边,长公主看着那男孩说:“景禹,见过你叔父叔母。”
绮罗牵着徐妈妈的手和朱明玉伉俪一起在府外站着恭候,她已经逐步接管了新糊口和新身份,除了这身材几近风一吹就倒以外,别的都很好。他们足足等了一个时候才瞥见长长的步队缓缓行来。
徐妈妈也说:“夫人别担忧,蜜斯吃得比之前多了,也不挑食了,就是每天睡的时候多些。刘大夫已经再三确认过,病必定是好了。”
男孩朝朱明玉和郭雅心各自拜了拜:“叔父,叔母安康。”
长公主晓得劝不动他,只叹了口气,就让他归去了。
乳母上前把朱景禹扶起来,长公主让他们出去,又命张妈妈给朱明玉搬来了凳子。
朱明玉在明间扣问了徐妈妈,晓得绮罗曾跟朱景禹有过争论,朱景禹还推过她。他叮咛徐妈妈:“这件事不要让夫人晓得,免得她打动做出甚么事来。”徐妈妈点了点头,退到中间,恰好郭雅心送刘大夫出来。
朱景禹“哼”了一声:“你不过是暂住,我此后可要在这里长住……小门小户的,跟我们国公府天然是没得比的。”
绮罗乖乖地行了礼,衰弱地叫了声:“祖母”。
“谢母亲体恤。”朱明玉松了口气。
长公主冷冷地扫了徐妈妈一眼:“如何?你家蜜斯竟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要你代答?”
朱明玉有些难堪地说:“皎皎身子不好,这几日恐怕下不来床,存候的事……”
长公主点了点头,没看郭雅心,目光转向站在中间,小脸微红的绮罗。
徐妈妈怕绮罗年纪小,说错话,赶紧答道:“劳长公主挂记,蜜斯病都好了。”
“谁让你走了!”朱景禹喊了一声,绮罗却没理他,伸手表示徐妈妈抱。俄然,她的后背被人猛推了一下,扑倒在地。朱景禹和朱成碧都大笑了起来。徐妈妈赶紧过来扶起她,看了朱景禹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绮罗躺在床上,只要进气的声音,没有出气的声音。郭雅心吓坏了,刘大夫诊脉以后说:“蜜斯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待老夫开个药方。”
朱明玉让徐妈妈送刘大夫出去,回身对郭雅心说:“皎皎的身子还是太弱了。我先去母亲那边跟她说一声,你照顾好皎皎。”
朱景禹气不过,竟被一个小丫头占了上风,跑到长公主住的处所告状。
郭雅心晓得长公主在朱家的职位一贯高崇,是以也没再说甚么。
朱明玉忍不住一笑:“你看皎皎稳稳地拿着筷子,再看她溜溜转的眸子子,那里像是胡涂了?大病初愈,需得渐渐规复,她毕竟还太小了。”
“刘大夫,不会像前次一样,有生命伤害吧?”郭雅心焦心肠问。
下人们忙着清算,长公主则端坐在明堂之上,拿着莲纹青瓷茶杯,一边吹一边喝:“你说绮罗那丫头撞你?”
郭雅心给绮罗夹了口青菜,才说:“景禹还这么小,就分开家和父母,会不会不风俗?”
“病怏怏的,没劲。”朱成碧嫌弃地看了看四周,“这府邸也太小了吧?一副穷酸的模样。四哥,我想回家。”
绮罗断断续续地听下人们谈起,这四子和五女都是嫡出,同为现在的靖国公朱明祁的正妻赵阮所生。赵阮也是出身王谢,她一口气为朱明祁生了二子一女,在朱家的职位非常安定。当年朱明祁先是与郭雅心有了婚约,厥后郭雅心却嫁给了朱明玉,兄弟俩是以有了龃龉。再加上郭雅心嫁进朱家多年,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以是长公主对她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