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孟孝默。他才不跟这不着调的堂叔掰扯,转而打量起这座将军府来。
沈念有些吃惊,固然看卢仲文的言行举止,也猜到他必定不是纯真的下仆,却没想到竟然是管家。
一来她本来就感觉嘛,本身好歹捐了东西,对我客气点也是应当,二来,这位卢将军身上并没有甚么煞气,反而挺和蔼挺风趣的一个帅老头,倒叫沈念想起了教员,自有一份靠近,倒也不感觉受宠若惊了。
接着又说了粮食之事,没有粮食也就没有沈念的面子:“粮食已经筹办好了,只看您这边,空出那里来放粮食,定下了,我就叫人送来。”
笑完了,便端庄道:“我也不瞒你们,眼看着秋凉了,现在那边又卡我们的粮草,粮草不敷,军士吃不饱肚子,还如何跟蛮夷干架?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货,就会背后使绊子,等我有机遇回了天京,非得找他们算账不成!”
沈念一愣,不晓得堂堂边军大将军能有甚么拜托她的,正踌躇着,便见一年青女子掀起帘子从后门出去,施礼道:“将军,夫人说想宴客人出来说说话呢。”
卢泽便笑开了:“小娘子倒是干脆,倒显得我这老头儿用心不良了。”
沈念在一边偷偷打量卢泽。先前她没有特别重视卢泽的年纪,只当他正值丁壮,却忘了问孟孝一句,现在想来,他既然跟孟孝的叔祖有友情,又没听孟孝提过是忘年交,那年纪天然是差不太多的。
只是沈念忍不住想,不是传闻卢家另有一未出阁的女儿,卢夫人乃是原配,年纪必定也不小了,莫非是生了个老来女?
沈念听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沈念不由想到那些身材八尺腰围八尺的传言,活生生把长得好有气质的卢将军变成了天师钟馗,也是风趣。
作为天下稀有的大将军,卢泽对一个贩子之女如许说话,已经是客气的过分了。
卢泽先跟孟孝说的话:“旧年我同你叔祖友情不浅,你叔叔又在我这里做事,故你也算是我后辈了,便叫了你来,素闻孟家嫡公子超卓,便想见见你,现在一看,公然不凡。”
但是却不成能当着卢家人面不给孟叙面子,只好闭嘴。
但不成否定,以沈念的审美看来,这位固然年纪大了,脸上褶子也多了,但也是个帅老头,身材没有发福,撤除皮肤有些败坏以外,还是苗条矗立,只是坐在那边,虽不是气势惊人,却也有一股子神韵,可见他年青时,定然也是个翩翩公子。
孟孝天然是谦善一二。
沈念则是笑着跟孟叙拱手作揖,道:“是我们的不是,竟然劳动孟叔叔久候,还望孟叔叔大人有大量,莫跟我们计算。”
到了门口,敲开门,报上姓名,那门房便当即请他们出来了。
转过拱门,又转了个弯儿,过了抄手游廊,沈念没想到卢仲文竟然带他们进了内院。沈念倒还没甚么,毕竟是女子,孟孝但是年青公子一枚啊,另有孟叙,瞧着熟门熟路的样儿,莫非常来?
待见了卢将军,沈念就晓得是为啥了,只看卢将军这一头白发,他家内眷年纪估计都能做孟叙的奶奶了,另有甚么好避讳的!
卢泽闻言大笑起来,仿佛对沈念的恭维非常受用,道:“小娘子嘴笨的很!”
许是见两人眼神有异,卢仲文便笑道:“将军和夫人都不爱侍弄花草,家里人少,也没有专门的花匠,是以就荒凉了。”
但是话还是要客气点说的:“将军这是汲引我了,您但是大人物,能过府上拜访,还是我的幸运。”
当即有一中年男人迎上来,道:“将军一早就叮咛下了,公子和蜜斯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