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画工有些粗糙,不过那额前垂着长发和那漂亮的面庞,仿佛就是没有易容之前的齐浩波。
束开端发,换上青衫的齐浩波倒像是漂亮墨客,不像甚么杀人不眨眼之人,依托着车厢壁,一边啃着细粮饼,一边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常常被追杀啊,这些事看你不像第一次做了。”
“我们也走吧,记取你是和我一同前去长安科考的墨客,名为王子琪。”徐明远转头和齐浩波轻声说了一声,出了车厢,拉着缰绳让驴车渐渐跟着前面的步队向前走去。
驴车离了剑门关,一向坐在车厢当中的齐浩波掀了车帘坐到了车辕上,以他现在的这副妆容,若不是之前见过他的人,凭着画像多数认不出他来。
不过他都如许讲了,徐明远便是将当年入南诏时的所见所闻,遴选了很多讲给他听。既然他不听江湖事,徐明远也免了将当年编给曾清怡听得那些江湖事再讲一遍了。
“南诏有甚么江湖,就是北黎和吐蕃的江湖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你就给我讲讲南诏的风土情面,另有所见所闻就行了。”
车里的齐浩波共同地咳了两声,有些歉意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配上因为失血有些发白的嘴唇和蜡黄的神采,倒真像个得了风寒的穷酸墨客。
看着前面慢腾腾走着的步队,徐明远眉头微皱,翻开车帘刚想提示齐浩波一声,看着车厢里眉心一点大痦子,颌下两寸长须和唇上两撇八字胡,神采蜡黄的齐浩波不由微微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
齐浩波对于大宛和南诏开战的结果和局面的判定和徐明远差未几,却更加详确和有理有据,对于此事的体味程度比起徐明远要深切很多,层次更加清楚。徐明远乃至感觉如果他插手那次书院辩论,这第一名应当是他的。
那名高瘦官兵拿着一张两尺长宽的白纸走上前来,拿着跟徐明远对比了一下,转头冲着那头领摇了点头,又是看着徐明远问道:“你是何方人士?出剑南道去处何方?所谓何事?”
徐明远微微侧头看了齐浩波一眼,没想到他还体贴起南诏的风土情面来了,江湖中人爱听的多是江湖事,有几人会去体贴甚么风土情面的。
身后本就跟了半座江湖,现在连官府也在设卡拦道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徐明远扭头看着身边的齐浩波,瞪着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不会真把青城剑派掌门令媛给强上了吧?”
剑门关八丈高的箭楼倚山而建,恰好将这狭道堵住,两旁峭壁千仞,数十身穿黑甲的兵士立在墙头,当真配得上雄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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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及来,还真很多。”徐明远拿着水囊喝了一口,把嘴里的细粮饼咽下,笑了笑道:“不过除了那懒丫头,我给别人讲故事但是要收钱的,你要听?”
齐浩波眼睛不由睁大了几分,看徐明远的模样又不像哄人的,想了想才是说道:“那你就给我讲讲南诏如何吧,南诏你可去过?”
见齐浩波这般模样,徐明远也是放心下来了,他本来另有些担忧这些官兵找的是齐浩波,不过齐浩波这易容术固然有些粗糙,却也还算得上精美,只要不是近身细心检察,恐怕是看不出来的。
这半个时候的对话,让徐明远对齐浩波有些刮目相看,本来他以为齐浩波也只是个胆小包天,流连花海的江湖风骚人罢了,但之前对话当中,齐浩波所表示出来的对于大宛和南诏局势的判定倒是让徐明远讶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