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有话好好说嘛,我们俩还用得着动刀动枪?来,我扶你上车。”徐明远脸上换上笑容,侧身小意的避开那长刀,手向齐浩波伸去,不过刚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甚么,停了下来,有些难堪的说道:“齐兄,这一起上免不了吃住,小弟一介穷酸墨客,囊中羞怯,你看这十两银子,是不是……”
并且他也是看出了这齐浩波自第一次见他之时便没有甚么歹意,此次恐怕也是刚巧见到他的驴车才会相拦,不然以他的武功,选辆好些的马车岂不更简朴。
徐明远把被子卷了卷放在车厢背面,把竹席下的书也都翻出来堆在车厢角落里,扶着齐浩波靠了下去。他才不想因为齐浩波的血把这些书给弄废了,这里哪本孤本拿出去卖可都不止十两银子啊。
徐明远眼睛也是微微一眯,不过顿时就展开了,身材一动不动,脸上也是适时的多了几分不天然之色,双腿还轻微的颤了颤。
不过要说让他完整信赖齐浩波,他还做不到,因为这小我身上有太多的不肯定性,不像白墨楼和周斌杰那般一目了然。
“十两银子,送我出蜀如何?”齐浩波手握长刀,指着徐明远问道,他那张姣美面庞上挂着的笑,如果被小女人瞥见了,怕是魂都要被迷了去。
徐明远任由老黄拉着,五今后也是入了剑州境内。从蜀州城里带来的干粮都吃完了,徐明远没有进普安城,而是在路过一小镇时弥补了很多能充饥的干粮,把水囊装满,便是持续上路了。
徐明远不是小女人,天然不会被男人迷去,不过他听到十两银子的时候,眼皮还是不由跳了跳。
被齐浩波盯着,徐明远讪讪的笑了笑,看了看他的伤口,倒是有些朴拙的说道:“齐兄,我看你受伤不轻,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怕是撑不了多久,更不要说出蜀了。”
徐明远眼睛微微一眯,看来这齐浩波之前还特地体味过他的环境了,不知是何用心。此人来源不明,明显已经傍上了青城剑派,却又莫名受伤,让徐明远也是多了几分戒心。
齐浩波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伤口,有些自嘲的说道:“荒郊田野,又哪得大夫医治,便是针线也无处可寻,更不消说解毒的草药了。不过徐兄弟方才中体味元,又是院试榜首,可谓出息似锦,就不怕因为我感染了是非?”说着,也是松开了手中的长刀。
现在连蜀地都未曾出去,已是破钞了百余文通宝,长安更是不知在何方,兜里的十两银子到长安恐怕是要所剩无几了。
“好说,好说。”徐明远不动声色的用手指甲在银子上划了划,才是揣入怀中,笑着伸手扶着齐浩波谨慎上了驴车。
以是当那齐浩波说出十两银子的时候,徐明远起首想到的是有了这些银子,接下去的路必定能好走很多。
这日徐明远倚靠着棉被卷成的靠垫,手中拿着一本前日在小镇上从一间小书坊花了两文淘来的蜀中江湖录,正看得津津有味。驴车行在有些凹凸不平的栈道上,摇摇摆晃,倒是别有一番兴趣。
如果全盛时候的齐浩波,徐明远不必然能打得过,但是现在他受了重伤,徐明远还是有自傲能够自保的。
徐明远看着齐浩波,神采已是规复了安静,站在车辕上双手拳掌一搭,浅笑着看着他说道:“敢问兄台拦住鄙人驴车何事?”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量,徐明远身上也不过就十两银子,如果能再有十两,就是到了长安没找到那秦兆雨,也能撑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