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把古琴谨慎地放到了苏依梦面前,那香儿则是将食盒里的酒壶和几碟精美下酒小菜摆了出来,浅笑着给徐明远倒上了一杯酒。
徐明远之前便和周斌杰打了声号召,傍晚方才入蜀州城,与周斌杰和那刚好凑到书院歇息日的赵庆亮、冯瑞一同在一家酒楼吃了饭,喝了酒,然后去了忘忧筑。
“徐公子本日来想听甚么曲子呢?”苏依梦苗条白净的手指虚压在琴上,看着徐明远问道,脸上的黯然之色已是敛去,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荏弱。
“徐公子请进。”苏依梦手一摊,面色安静了一些,让开了门路,让徐明远进门,脸上的羞红一时还未退去,幸亏灯笼的光就是红色。
徐明远对这个鬼灵精的小女人很有好感,虽在忘忧筑如许的青楼当中长大,却也没有失了童真和真脾气,从那****对苏依梦的体贴便可看出。以是他也是笑着看着她说道:“那你有没有想我?”
苏依梦听此,视线微垂,神采有些黯然,沉默了一会,刚想开口,那两个丫环已是一人抱着古琴,一人提着食盒走出门来,她便是没有持续说下去了。
那日周斌杰的话也是让徐明远感觉是该在去长安之前去一趟苏依梦那边,倒不是他健忘,只是那日以后,他有些不知该如何与那苏依梦相处了。她也是个不幸之人,不过徐明远没才气帮忙她,以是内心反而有些想避着他。
“当然有啊!”灵儿女人脱口而出,又是有些害臊的吐了吐舌头,笑盈盈道:“我可传闻忘忧筑的姐姐们都想见见你这个让依梦姐姐念念不忘的奇男人呢,如果晓得你明天来了,那梅园可有的热烈了。”
她身边另有两名丫环,想来是筹办来开门的,不过应当是苏依梦太焦急了,反倒是没了两人甚么事,此时亦是一脸猎奇地看着徐明远。能让常日里一向淡然处世的苏依梦这般失态,多数就是阿谁文能提笔夺榜首,武能仗剑救美人的徐公子了。
苏依梦听此,微微一笑,手指在琴弦之上悄悄一带,琴声已如泉水般叮咚响起,动听动听。
苏依梦倒也没有出声禁止,亦是饶有兴趣地看向徐明远,看来也是想晓得徐明远所说比她琴艺更高的又是何人。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道向前走着,因为那几日周景帆雷厉流行的措置,涓滴不包涵面地杀了几个不守端方的江湖人,又是倔强地揭示了不弱于中等江湖门派的气力,另有背后无人勇于撼动的背景,终是让那些不知端方为何物的江湖人晓得了端方二字。
一曲罢了,琴声仿佛还在耳边,过了一会徐明远方才展开眼睛,不由拍了鼓掌掌,感慨道:“苏女人之琴艺,鄙人平生所见可排在第二。”
徐明远亦是没有诘问,笑着说道:“苏女人随便便好,那日听女人一曲,如闻天籁,本日有幸能再听一曲,想来已是充足让白墨楼他们恋慕地了。”
这在忘忧筑但是只要当家的那几位花魁才有的报酬,以苏依梦的名誉和资格本来是远远不敷格的。不过厥后世人传闻徐明远和周斌杰的干系,另有他得了院试、乡试双榜首之事,天然故意机详确的人猜出了此中启事。
天上的玉轮只剩一弯新月,不过梅园中点了几盏红色的宫灯,倒也不觉暗淡。院子不大,地上铺着半尺长宽的青石板,院子里摆了一张红色石桌,还种着几颗梅树,树叶已经开端发黄,地上的树叶倒是被打扫地非常洁净。
赵庆亮和冯瑞抵挡不住周斌杰的美意聘请,皆是红着脸进了忘忧筑。一看二人便是第一次入青楼的雏,一边昂首挺胸想要揭示风骨,目光倒是不由地四下转动起来,打量着这平生未曾见过的风景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