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剑相碰,两把长剑竟是在黑夜和雨幕之间碰撞出了一道敞亮的火花,徐明远借着长剑之上传来的力量,顺势退出了一丈多。
两剑相碰,徐明远手中的以剑画圆的长剑微微颤抖,倒是始终未曾被破开。
而对于徐明远来讲,这十几年来就没有见他师父脱手过,他乃至思疑清玄底子不会武功。一起远游,路上碰到拦道的,都是徐明远脱手,如果打不过就只要被抢的份,也没有见清玄脱手过,以是徐明远底子没有寄但愿于师父能够脱手了。
徐明远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胸膛狠恶起伏着,身上的半古道袍已是变成了布条,然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就连雨水都冲刷不尽。
硬碰一剑,徐明远已是在心中判定出了这剑客的气力,在沈飞之上,不过在那川南六怪中的阿谁驼背老头之下,比起曾清怡更是差了很多。
话音刚落,右脚已是猛地踏在地上,脚下的水洼顿时一空,又很快被雨水灌满,而双手持剑的中年剑客已是跃起,双手持剑如持刀,一剑劈向徐明远。
一步入三品,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天差地别。
徐明远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不过没有任何停歇,右脚一蹬,人已如苍鹰般扑出,手中长剑亦是笔挺刺向那中年剑客。
徐明远微抿着嘴,没有说话,面色寂然的看动手中长剑。
身在半空中的徐明远见此,手腕悄悄一转,手中本来直刺而出的长剑便是画了一个圆,刚好将那中年剑客的长剑圈在了圆中。
骤雨急落,如断线的玉珠,啪啪的散落而下,很快便是积起到处水洼。琴声在这暴雨当中,未曾有涓滴错音,一声追一声,比雨势更加澎湃。
因徐明远强行撤剑,中年剑客也是不由向前冲了半步,不过毕竟是经历老道之辈,虽惊奇于徐明远会武当的剑画太极,左脚一横,手中长剑已是再次迎向徐明远竖劈而下的长剑。
“剑画太极!”那中年剑客惊声道:“你如何会武当的剑画太极。”
这是太极剑中的一式守势,连曾清怡的剑都能勉强拖住,用来挡这中年剑客剑气纵横的一剑,也是足以自保。
坐在石坪边沿的琴师闷哼了一声,竟是直接抬头倒了下去,抱着琴弦全断的琴滚下山去,随即传来了一阵骨碌碌的声响。
当机立断,徐明远长剑猛地停下画圆的长剑,借着那中年剑客手中长剑传来的力量,侧身向着一旁退去,避开正面的剑势。
中年剑客是这么以为的,琴师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徐明远不这么以为,因为他冲破了。
本日他已经非常靠近三品那条线了,但如果持续这般练下去,恐怕还得有些光阴才气冲破。但如果和这中年剑客比武,压力之下,或许便能够跨出那一步了。
倚靠着门柱睡着,已经被人忘记的清玄,像是被那琴声吵到了,晃了晃脑袋,不过还是没有醒来。
三品之上和三品之下到底有何分歧,在剑客手中,最为直观的莫过于使剑之时,那一道能够碎石断金的剑气。至于李太白那样御剑而行的精美境地,又不是平常习武之人能够设想的了。
然后那完整没有被琴师放在眼里的草鞋,竟是直接飞过了雨幕,砸在了那一道道的水箭之上,水箭随之幻灭,然后精确的砸在了那琴师的脸上。
中年剑客顿了顿,双手一起握住了长剑剑柄,有些狰狞一笑道:“不过,我最喜好杀的就是天赋了,以是,你能够去死了。”
雨滴在颤抖的琴弦之上腾跃,琴声蓦地一提,仿佛此曲已到了高.潮。那琴师摇了点头,也是感觉徐明远没有活路了,固然他对于徐明远能够以未入三品的气力和中年剑客比武这般久也有些惊奇,不过对于死人,他向来不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