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出乎世人料想,不待几名尚书另有那‘领尚书事’的来艳上前,将作大匠阳球却快步迎上喝问。
话音未落,王甫气急废弛,竟然直接上前亲身检察,然后又在惊奇当中将这只‘雄鸡’给仓猝扔到了地上:“鸡冠才是判定雌雄的正理,既如此,如何不能是只尾羽素净的雌鸡?说不定它还会下蛋呢……”
“你本身来瞧瞧好了!”杨赐第一个忍耐不住。“你且过来瞧瞧这只鸡!尾羽素净,完整就是雄鸡,可鸡冠倒是短小无状,与雌鸡无异!这清楚恰是雌鸡化雄,并且只化了一半!”
“论……”
“昔,前汉灵帝熹闰年底,南宫尚书台有雌鸡化雄,一身毛皆似雄,但头冠尚未变。及发,洛中震恐,阉寺遮面而走,士人言论汹汹。当日,复又交州事情,四郡沦陷,南宫平城门无端自塌。时太祖为尚书郎,亲目所见,惊诧当场。待归,摆布私言曰:‘固知汉命不久矣,当用心用事。’太祖不答。”——《新燕书》.卷一.太祖武天子本纪
但是,数名公卿前后围住那所谓‘雄鸡’后,倒是各自面带犹疑,一时不敢多言。
吕范长呼了一口气:“事理是对的,但我还是感觉有些恶心,如此悖逆天道……”
“回禀王公。”公孙珣再度毫不踌躇的答道。“南宫内只要尚书台一处喂鸡。我查过案牍,这是当年本朝名相杨淮公任尚书令时所留下来的民风,他当年非常勤政,并且对部属非常峻厉,常常天不亮就来尚书台事情,比及养的鸡打鸣时便出来巡查,检察各部尚书、尚书郎是否齐员,南宫别的处所还没有鸡……”
“王公。”公孙珣俄然不顾身份的插嘴道。“我等再是愚笨,也不至于把一只雄鸡记成两只,一和二还是不会错的。”
“这不胡扯吗?”王甫再度忍不住插嘴。“或许是他们记错了呢?多一只鸡少一只鸡罢了……”
这倒是一个很成心机的任命了……一个公认的苛吏,所谓天子的打手,竟然在一年间从一个戴罪之身变成了议郎,然后又俄然蹦成了九卿之一的将作大匠,现在又变成了尚书令。
“曹公的意义是?”跟在一旁的袁逢无法开口问道。
不然,公孙珣也不至于每日都能背着一袋秕子安闲出来了。
“何必清查?!”王甫也是蓦地嗓门高亢了起来。“如果如此,宁肯错判全数,也不成放过一个!要我说,只要那两只鸡是浅显雄鸡,这五十四人就全手下狱打发了,便是侍中、尚书也要送入狱中两个细心鞭挞!”
卢植面色变幻几分,也是摇点头,然后回身走入了尚书台中。
又过了半个时候,领尚书事的来艳也气喘吁吁的在一名小黄门的搀扶下赶了过来。再过了半个时候,曹节、王甫、袁隗、袁逢、杨赐、桥玄、张济、陈球、刘宽、阳球……竟然全都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