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戍爱贫嘴,司徒赫却没表情和他开打趣,持续沿着来路往外走,只说了一句:“四月十五的蹴鞠赛,你上不上?”
盛京的纨绔们不会诗词歌赋就罢了,谁不会蹴鞠?
教坊司与钟鼓司离得有点远,快出皇城了,教坊里清一色的乐伎,环肥燕瘦都有,抱着琵琶的,操琴的,吹奏箜篌的,总之,各司其职,每人皆有所长。一双双含情的眼睛盈盈地望过来,秋波快把人给淹没了,黎戍不由地打了个暗斗。
但是,景元帝能上赛场的子嗣只要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年仅十岁,勉强也能凑个数,剩下的那两个名额,遵还是例,该由皇室宗亲补上。不过,本年恰逢荣昌公主和定安公主大婚之喜,驸马算是陛下的半子,这参赛的名额便应当由韩晔和墨问来顶上,理所当然。
好表情一扫而光,黎戍顺手翻了两页,与钟鼓司的人打了个照面,大抵数了数有几小我,便不想再呆在此处了,命方才的阿谁带路寺人再带他去教坊司瞧瞧。
不过,黎国舅多么夺目的人,如何能够单单是服从了韩晔的话,仅仅让黎戍当一个杂耍和唱戏的小喽啰?就算黎戍再被他骂成牲口,却也是亲生骨肉,还是但愿他能开了窍,一步一步往高位上爬,至于那高位有多高,且看厥后的天下事谁的天下了。
正三品的朝臣无事可做,韩晔如他的人普通,从不去挤热烈,也不与人挑衅是非,独来独往地去到碧波阁中喝酒,白日去,傍晚归,只是自那次遇刺以后,他的身边便多了两个侍从。
新帐旧账,恰好一起算。</P></DIV>
武举前的蹴鞠比赛,是皇室每年都会停止的盛事,参赛者分两队,都是青年人,一队是朝中重臣之子,一队是王子皇孙。
“甚么?!”黎戍差点觉得本身耳朵有题目:“我说司徒赫,你丫疯了吧?犯抽还是如何的?墨觉和墨洵那俩小子甚么时候入得了你的眼了?脑门子被飞沙踢多了吧!”
黎戍在教坊司没待够一盏茶的工夫,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没听她们奏完,便仓促地逃脱了。
黎戍对身边的阿谁带路寺人道:“别送了,我晓得如何回了,你忙你的去吧!”说完,扭头朝前边喊了一嗓子,欢畅极了:“赫将军——”
大兴国有明文规定不准王子皇孙或朝廷官员嫖宿乐伎,一经发明,必当重罚。但是,这一条例,对黎家来讲倒是个严峻的转折点——当年景元帝为皇子时,便因勾搭乐伎而蒙受重罚,亲王位被削,人也被贬至北郡府萧瑟之地,整整呆了六年才重回到盛京。
这么交来回回地跑了两趟,破钞了很多时候,出东华门时竟还是碰到了司徒赫。
“上不上?”司徒赫刚强地反复道。
钟鼓司和教坊司这个差事,轻易见到皇上,又因为当今圣上爱戏剧的玩意儿,便更轻易讨得他的欢乐,那么,升官的机遇也就更多。
司徒赫神采还是平静:“只是组个队罢了,凑够六小我。”
“上吧?”黎戍非常难地对付了一句。
爱,就是深切的绝望。
黎戍固然对男人有特别的爱好,可对这类不男不女的宦官,倒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干脆不再问了。
钟鼓司和教坊司合二为一,圣旨下得仓促,新的衙门还没筹办好,黎戍只是意味性地去瞅瞅罢了。钟鼓司有个小伶人唱戏唱得不错,前次经过高贤先容,还给了黎戍很多指导。这不,刚到钟鼓司的大院,黎戍一眼就瞅到了他,遂笑眯眯地上去拍他的肩膀:“小杜公公,我们又见面了,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