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的手伸到背后,按了按伤口上流出的液体,手上的、心上的痛早就麻痹,这点痛已经没感受了,皮肉伤罢了,何况,她本身都看不到伤口。
少女从冰冷的石阶上跃起:“下雨了,我来接你啊,你下山的时候没带伞,我担忧你淋湿了。但是……韩晔本来带伞了啊……”她有些绝望:“那我就是多余的了……”
司徒赫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没再持续问她疼不疼,而是大步朝出口的角门走去,头也不回。黎戍看了眼百里婧和墨问,立即追畴昔:“赫将军!赫将军!咱先把衣服换了再走成不?这雨他娘的如何下得这么俄然!”
打平,打平,便即是甚么都没有获得,支出的汗和血,换来了徒劳无功。
蹴鞠场内参赛的这些人,非论是司徒赫还是韩晔,亦或是墨誉,谁都只着一件球衣,脱不了,只要墨问才有外衫。
丫丫,你竟从没想过有如许一个时候,下雨了,你手中无伞,而韩晔,也孑然一身。</P></DIV>
韩晔踢出的蹴鞠几次出错。要么快了一步,要么踢错了方向,一撞上那抹艳红,他的眼神便飘忽不定,可如何都避不开,终究,让黑衣队的谢玄逮住机遇进了一球。
“铛――”
“韩晔,如果下雨,我就来接你。”
坐下?如何好生坐下?他的妻在火线替他上阵,受了伤,流了血,他却不能救,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去,摔得鲜血淋漓,这类心口发堵连气都喘不了的感受,谁懂?她不要韩晔救,她不要司徒赫救,她压根没想过他墨问会有本领救她,无用的人分了诸多品级,他墨问是最无用的那一个。
“你带了伞,我也去接你。”
他甚么也没说,往石阶上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却抬手将本技艺中的伞收了,矮了身子钻到她的伞下,笑道:“现在对劲了?”
谁知百里婧被救起的那一刻,猛地一个鹞子翻身从他怀里退开,后背硬生生撞到鼓架的盘龙角上,双手撑着鼓面才勉强站稳。
“吾皇圣明!”
百里婧偏头冲墨问一笑,墨问将她的手攥住,却未像畴前那般用力握紧。
此时间隔蹴鞠赛结束不过半刻钟,黑衣队已经过打击改成戍守,皇室队如果想得分,必须得正面打击。
看台上静悄悄,蹴鞠场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