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公主大婚,景元帝也附送了嫁奁,房产、田单、主子,加上晋阳王府在盛京的资产,倒也需求有人操心打理,常日里,除了在礼部任职,韩晔也有事可做。
林岑之转头,笑道:“大嫂莫急,如果我能从刑部走出来,明日必定画好了舆图给大嫂送来。”
“啪”的一声,林岑之手中的笔一松,掉到那张画了一半的舆图上,清楚的线路都被染糊了,他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身,哆颤抖嗦道:“我……我如何了?为甚么要带我去刑部?”
待林岑之跨出了晋阳王府的门槛,百里落拾起桌上画了一半的舆图,只见连缀起伏的山脉中有一处埋没的入口,林岑之此人很成心机,恐怕她的侍从真的踏入了禁地似的,便在舆图上率先标出了禁地的地点,若非有图在,普通人真没体例找到,而禁地的位置,恰是她所想晓得的……
他这么一说,立即有侍女端上笔墨纸砚,林岑之认当真真地写了数张信纸,放下笔,晾干了墨迹,封好,交给了百里落。
百里落不动声色地将手札和舆图收进了袖中,也没上前去迎他,而是鹄立在原地,一边缓缓清算着衣衫和发髻,一边谛视着韩晔从院中一步一步走过来,越来越近,她等着他发怒或者发兵问罪。
林岑之心软,早被百里落这番话打动,那些因为婧小白而起的成见也受了起来,态度较着暖和了很多:“大嫂客气了,林岑之无德无能,不知能帮得上大嫂甚么忙。”
百里落叹了口气,笑容却仍旧挂在脸上,见林岑之瞧着她,她才开口道:“你大师兄话未几,也许还未曾奉告你,我已有了身孕,他就将近做爹了。”
林岑之在堆栈呆得实在百无聊赖,半上中午晋阳王府来了人,说是请他去府上做客,林岑之虽不大甘心,但顾念着师兄弟的交谊,到底还是没有推让,便上了肩舆去了。
“落公主,陛下颁了旨,让林公子马上前去刑部帮手调查。”
定安公主百里落仍旧如初见般温婉而亲和,亲身出门来迎他,林岑之不知她要做甚么,进到正厅还是摸不着脑筋。侍女们奉了茶,百里落倒也没有绕弯子说些有的没的,而是直入正题道:“三师弟,此次请你来府上,有些冒昧了,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三师弟帮帮手。”
见林岑之不大明白,百里落趁热打铁道:“我本想亲身上鹿台山,却又有了身孕,多有不便,只能叫几个稳妥的侍从替我去一趟。可传闻鹿台山夙来门禁森严,等闲不得入内,那些侍从想见师父他白叟家一面熟怕也不成能。我独一能想到的体例便是来求三师弟修书一封,由那些侍从带去,如许,门禁就开了,届时,那些侍从也才好传达我的情意。只要得了师父他白叟家的祝贺,你大师兄内心的一桩大事也才真的了了,今后,我们也才气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那下人点头道:“小的不知,刑部的大人们正在外甲等着呢。”
百里落浅浅一笑,神情仍旧惹人垂怜:“我已考虑好了,婧儿mm那儿我会去求她谅解,我们到底是姐妹,有些话说清了也就好了。你大师兄尊师重教,这些年在鹿台山修行,心中最在乎的便是你师父别人家,我与你大师兄结婚仓促,连你师父他白叟家也未曾知会,实属大逆不道。以是,我就想着,若我能替你大师兄求得师父的谅解和宽恕,我们的婚姻才算真的美满了,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才气安稳地长大。”
过了一会儿,有下人出去通传道。
春翠刚走,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三小我,法度沉稳,工夫根柢都不弱,而韩晔的脚步更是格外轻巧,她很轻易便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