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转头,见韩晔已下了马背,身姿矗立地立在那儿。墨问看着他,微微一笑,仿佛才把他放进眼里,也不说话,等着韩晔开口,哑巴这一身份的好处越来越显而易见了。
木莲的身子已不再明净,虽记不得那夜热诚的细节,可感受却非常敏感,她毕竟还是有着廉耻之心,耗不过墨问的无耻,终究再也看不下去,别开眼道:“婧小白,我走了。”
墨问内心堵得慌,他是得逞了没错,又占了便宜了没错,可他的妻与木莲的阿谁眼神让他无计可施。故交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她们相互才懂的那点猫腻,是别人死活都插不出来的天下。
不知不觉,已回到相府,一个声音打断了墨问的思路,他看畴昔,见阿谁叫绿儿的丫头迎了上来,却非常端方,不像平儿那般大胆,见他朝屋里瞧,她笑道:“驸马爷,公主不知您中午返来,正筹办与四少奶奶在偏院用膳,奴婢这就给您热药去。”
看到婧小白蓦地湿了的眼眶,木莲也与她一样记起了当初,一点责备的意义都没了,物是人非,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候,她如果婧小白,或许也一样不会忘了心头挚爱,但也必然不会谅解他。
竟能让高贵的晋阳王世子特地来候着他,他墨问真是光荣之至,莫非是想送他林岑之的报酬?可这彼苍白日众目睽睽的,敢在议事处外侵犯于他,韩晔还蠢到这个境地。
墨问朝身后瞧了瞧,没人,哦,仿佛是在等他。
鹿台山……
照他畴前的卑劣性子,他这会儿真想冲她们师姐妹二人畅快地喊一句,“都别再哭哭啼啼凄凄惋惋的了,鹿台山都没了,你们今后尽管活在记念里头吧!”
可即便韩晔下了马,他周身那种清俊温润的气质始终稳定,被墨问那平平无奇的惨白面庞一衬,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与韩晔两两相较起来,墨问仿佛只要个头能与韩晔相称。
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啊。
木莲晓得偏院内又奇门遁甲的阵法,夜里她进不去,白日若病驸马在,为了避嫌,她也不好出来找婧小白,终究比及现在病驸马离了巢,她才借着婧小白的名义进了偏院。
看罢,他的神采狠戾了几分,定定瞧着前头随轿身闲逛的帘子,手掌猛地一收,再松开时,那张黄色签文纸已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他偶然候想,该练一练她的筋骨了,将血淋淋的本相扯开让她瞧瞧,而不是让她一无所知心智脆弱不堪。
正在这时,有丫头悄声提示百里婧道:“公主,驸马爷返来了。”
她当时固然恶棍,可在这件事上脸皮还薄得很,一被他们俩笑话,缩头乌龟似的立马钻进韩晔怀里去了,大师兄好不好吃,她才不奉告他们,他们永久都不会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