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意孤行,以帝王的姿势将此事奉告朝臣,他爱而不得,他因爱成疯,他要纳民女为后,却对那女子的来源只字不提。他仿佛自暴自弃,为了天下百姓强留子嗣,他已委曲至此,却另有人敢不听皇命,此人的了局该如何惨痛?
君执不肯听到聂子陵如何,他并不在乎聂子陵的存亡,他的难堪之处仍旧在他的心上,韩晔此人,他当然不想放过,东兴也再不是她的国,照理说他已没了后顾之忧。可这会儿他哪故意机去开疆拓土,枕边之人毒尚未解、心尚未回转,他却差遣他的铁骑交战四方致情敌于死地……
“既然诸位爱卿和太后都没了定见,此事便这么定了。薄延……”君执收回双眸,望向薄延:“立后之事交由你去做,朕信得过你。诸位爱卿如果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倒无妨办个踏雪寻梅的腊月宴,我大秦青年才俊何其多,何愁觅不着佳婿呢?朕对此喜闻乐见。”
“薄阁老,您瞧,白国舅的神采不多数雅,如果白家蜜斯不得为后,太后能承诺?”
“孟阁老倒是安闲,当年孟家蜜斯高中状元,丰度皆冠绝天下女子,诸位大臣多人奏请陛下立孟蜜斯为后,无法遭太后采纳,便就此作罢。此番白家皇后之位岌岌可危,孟阁老岂能不扳回一局?”
即便是散了朝,耳边仍旧喧闹不堪,薄延对这些争论一笑置之,全然不参与。孟辉京自高中状元后,便由孟阁老亲身引见,跟从薄延学习政务,她也不参与那些是否,快步追上薄延的步子,问道:“大人感觉陛下会如何挑选?”
君执倒也不在乎太后的冷酷,对仍旧跪着的朝臣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孟辉京蹙起眉头,她夙来聪明聪明,反问道:“大人的意义是……早朝之上,陛下另有些浑沌?”
朝臣本都是冲着那位“皇后娘娘”来的,陛下的毕生大事关乎大秦社稷百姓,现在陛下早有决计,他们倒无话可说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多低下了头去。
琴妈:(哼哼)小胖妞,吃货是没有前程的,承诺虐你我会放过你吗?师徒恋仿佛挺萌。
薄延:……我丑到没人喜好。
薄延慢下步子来等她,与她同出龙华殿,闻言,笑道:“我哪敢测度圣意?待陛下复苏些许,天然就有了计算。”
君执一双美目扫过君越和跪下来的朝臣,面色涓滴不改,他将视野转到白太后那方,这才道:“母后也听听罢,朕在外这些年,让母后挂牵了。”
“这……这……”薄阁老几乎晕了畴昔。
君执方坐定,视野扫过朝堂的众臣,随后微微弯起了唇角。
这不是一个母亲会说出来的话,这是太后的言辞。
“陛下,老臣……”
君执望着朝臣,朝臣等着陛下开口,一时候朝堂竟沉寂了起来,君执觉好笑,对殿前的薄延道:“薄相,寡人在行宫疗养这三年,你将寡人这些爱卿都训成了哑巴?不然为何寡人返来,他们却无话可说啊?”
第一个冒头的,不出所料是薄阁老,薄家无女儿,立后这类事轮不到他们担忧,从而也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帝同太后反面已久,此番立外姓民女为后,太后恐怕要……”
被大帝这般夸奖,世人也都回过神来,除却大帝的婚事,这边陲狼籍却也不得不正视。聂家到这时也终究有人出列道:“请大帝早日决计战事……聂家不肖之徒聂子陵出使东兴被困,至此存亡未卜……”
二王爷君越默不出声,只跟着矮下身子,双手有些微微汗湿。
他说了这一句,停顿了一番,双眸便望向薄延,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挂着罕见的笑意,连向来寒波生烟的眸子也非常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