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让小猫带你去玩。”皇后摸着太子的脑袋,柔声道。
任百里柔如何认定西秦皇后便是百里婧,可来长安城的数月内,她从未说破过,哪怕她多少次地将盛京皇城里的妙闻同皇后谈笑,二人之间却始终有种默契,不提过往。
万一事发,现在的大兴新帝将会如何?
关于太后薨了的启事也有传闻,百里柔不闻不问不提,西秦皇室的家事,她敬而远之。
宫里的秘辛太多,畴前大兴后宫的嫔妃之间也有传闻,百里柔身在宫中,多少听过些许。
本来荣昌公主的衣冠冢已入了帝陵,同先皇、皇后同葬,本该盖棺定论,再不提当年。可倘如有人存着别的心机呢?
哪怕畴前在大兴时她们不过姐妹一场,经常瞻仰那人居多,可她私内心想着,来了这异国他乡,她们也许还能相互搀扶。她到底也是婧姐姐独一的娘家人罢?
而秦宫的庄严让百里柔每出来一次,心下便生一丝惊骇,更遑论住在秦宫当中。
这话,百里柔不太听得懂,她握了握太子的小手,内心想的倒是,若能同皇后相认,太子君倾该唤她“姨母”,跟着白烨得来“舅母”的称呼,毕竟还是远了些吧?父皇啊,你存亡不得见的婧姐姐,现在也为人母了。如果还在盛京皇宫,若父皇还健在,定是要大宴群臣,奉告天下,他有了第一个外孙了。
宫里的人揣着明白装胡涂,多少事看破却不说破,何人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