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平哆颤抖嗦道:“未……未提,微臣去见过宁康公主,公主与安乐侯伉俪和乐,非常顾虑陛下,未提西秦皇后之事。这、这画像是西秦承亲王所赠,说……说这乃是一幅以西秦皇后的容颜为底本的观音像,赠送吾皇,祝陛下安康快意。”
翟永平虽为新晋武状元,却出身草泽,对前朝事并不非常晓得,惯常察言观色奉迎圣上,十次倒有九次讨得新帝欢心,唯有本日,倒是不懂新帝心机。
翟永平据实以告,一句也不敢欺瞒。
“陛下,何事如此起火?”
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以来,脾气难以捉摸,这是朝臣皆知的事。
许是新帝太喜好画中人了吧?一时髦奋得难以言喻也是有的,翟永平想。
俄然殿外有人说话,是寺人总管高贤闻声响动,自外步入。
千古霸业有何用?
翟永平不知本身错在那边,只道是陛下在乎两国邦交,不肯叫他胡说八道,虽痛极却立马跪地叩首告饶。
翟永平没推测新帝会如此冲动,忙不迭地持续溜须拍马道:“嘿嘿,微臣想啊,陛下的梦里竟然呈现过这位晏氏女,难道是上天早有预言,表示陛下便该是这一统天下之人?陛下,您瞧,画上另有两句题词……”
翟永平还想活命,便诡计顺着新帝的情意说话,来为本身脱罪,忙道:“陛下……如果陛下不信,便召杨峰杨大人同赵拓赵大人他们一问,微臣如何敢欺瞒陛下?这画中人确是西秦皇后无疑!倘若微臣敢有半句虚言,微臣不得好死!想是微臣在陛下近旁服侍久了,才知陛下心中所想,知陛下笔下所画之人是何模样,而杨大人他们纵使瞧见了那位西秦皇后,定也不会同陛下细说,不知陛下倾慕画中人已久!微臣一片赤胆忠心,陛下明鉴!”
这神女再世,陛下是因为没法企及才大发雷霆?
神女二嫁,是甚么意义?襄王有梦……有凤来仪……血染桃花,一字一句,绝非如翟永平这个蠢货所言,乃是彼苍成全,要助他成绩千古霸业。
“西秦皇后?翟永平你肯定?”新帝嘲笑一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姿势,幽幽地问翟永平,“这幅画你从那边得来?若画中人是西秦皇后,何人准你带返来给朕瞧?宁康公主如何说?她对那位皇后之事只字未提?”
此时,新帝听着翟永平聒噪的叩首,手里仍旧捧着那幅画卷,盯着画中人的脸和衣袂旁的那两道题词,唇角抽搐地颤栗着,像是笑不出,又哭不出,他的眼里只要画中人。
“陛下,微臣该死!”翟永平忙又低下头去,额头不竭磕在冰冷的地上。
新帝的目光谛视着那画卷,只一瞬罢了,忽地一把自翟永平局大将画卷夺了过来,神采大变,眼神近乎贪婪地盯着画中人。
“‘有凤来仪,血染桃花。’这一听便是谶语啊。微臣觉得,这两句的意义是,因晏氏女出,天下一统,理所当然要血流成河,各国争抢晏氏女,定是要兵戈流血的。后两句‘襄王有梦,神女二嫁’,应是指陛下梦中曾呈现过这晏氏女,而即便晏氏女已非完璧,那也是天上地下可贵一见的绝色女子啊!得了她,大业可成!故而,微臣得意了这幅画像,便日夜不断地赶路,只想早日赶回宫中,将此事奉告陛下……”
这幅画清楚是在提示他,真龙天子也只是凡人罢了。
翟永平虽等了好久,却不敢怠慢,笑道:“西秦皇后啊陛下!陛下的心上人、画中人,千万幅的画中人啊!多少次,微臣亲目睹陛下作画……不过,微臣即便晓得不该说,独一可惜的是,这神女是西秦皇后,如果想获得她,恐怕陛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