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给婧公主存候!”水生忙跪下道,府中仍传播着婧公主暴虐的“隽誉”,哪个房里的小厮丫头都对她心存顾忌,这份顾忌较之木莲要深很多,毕竟百里婧是皇女,谁也惹不得。
墨问:……
现在,墨誉要收了木莲做房里人,却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如此草率冒昧,且弄得全部相府的丫头们人尽皆知,百里婧顿时蹙起眉头,睨着丫头平儿,冷声道:“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准胡说!本宫倒想看看,墨四公子的胆量究竟有多大,竟对本宫的贴身侍女如此轻浮怠慢!”
百里婧安静地谛视着墨觉,一步一步朝他走畴昔,神采无一丝愤怒,俄然身形一晃便到了墨觉跟前,墨觉来不及反应,握着折扇的手就“卡擦”一声被生生拧脱了臼。
百里婧听罢,讨厌地挣开他的手,肝火澎湃而来,正面直视他:“做了就承认!你们这些男人就没有半点担负么?墨誉,本宫警告你,你如果再敢欺负木莲,让她受委曲,本宫不会轻饶了你!”
笑容一闪而过,百里婧抬脚就走,墨誉不知如何的,手又伸畴昔搭上她的肩:“我……不是……”
说完便不再逗留,回身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将桌上的铁笼子拎起来,屋内扫了一圈,俯身将笼子藏在了书桌上面。
“哟,二哥,你说如何这么巧,我们可贵来这西厢逛一圈,竟然就碰上大嫂和四弟如此相亲相爱,你说如果大哥瞧见了,会不会感慨我们兄弟情深哪?说不定他的病立时就好了!”
这世上的傲岸分很多种,有一种人具有傲视天下无所害怕的沉稳,他的高傲不需粉饰甚么,也不需决计夸耀甚么,举手投足间都是气度微风华,他的底气足,不管处于甚么景况都能应对自如。
墨觉抖动手腕跌坐在地上哀声惨叫,老三墨洵被惊呆了,脚步不由地今后撤,百里婧已经闪身畴昔,“咻”的一声,利刃出鞘,一片冰冷的寒意顿时抵在了墨洵的脖子上。
墨誉目送老二老三被小厮们带走,鬼哭狼嚎似的呼啸声越来越远,这相府里恐怕还要不承平,是非多着呢。婧公主下嫁丞相府是一个转折点,将相府内的权势重新分别,最病弱的大哥有了最威武的庇护伞,最放肆的二哥三哥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墨誉,即便高中了状元,也不过是稍稍挺直了胸膛,何时才有人至心将他护着?也不算护着,不需求那人有多么刁悍,只要一心为他,便是可贵了。
墨誉有些局促,这是百里婧自嫁入相府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自从他与她就大哥墨问的事情争论过后,他与她的言谈便再没有调和过。每次开口第一句就是针锋相对,他对她的称呼已经过先前的“大嫂”变作了“毒妇”,现在再见到她,他该如何唤她?
墨问:→_→我一大好青年,为毛刹时鄙陋了?
颈部动脉被匕首抵住,仿佛连跳动都立即静止了,墨洵僵着脑袋抬着脖子半分都不敢动,眼睛一点一点往下瞅,定在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不,没……没有……你别……”
百里婧不再听她解释,抬脚迈出了“有凤来仪”的门槛,直奔“浩然斋”而去。墨誉身边的小厮水生担了两桶水筹办去浇院中的花草,见百里婧俄然来了,吓得忙放下水桶,桶中的水洒出了一小半。
四月初七的常朝上,景元帝正式下诏封韩晔为礼部尚书右仆射,正三品,位置较礼部侍郎略高一级,倒是个实足的繁华闲差。而墨誉上任翰林院修撰,从六品,固然翰林院职位较低,却让人没法藐视,只因朝中大臣能参与政务者,多数是翰林出身,那些科举高中的学子都以能入翰林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