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咳嗽声愈来愈狠恶,充满在冬暖故鼻尖的血腥味也愈来愈浓,冬暖故悄悄跺了顿脚,那缠在男人腰上的银环蛇便哧溜滑了下来,重新缠到了冬暖故腰上。
然,她才迈出第一步,本是半开的门扉被屋内忽起的一阵厉风打上,砰的一声阖上了,震起一阵呛鼻的霉灰,倒是阻了冷风隔了冷雨。
凌厉的风将风灯削开,蜡烛落地,刹时燃烧,统统被暗中埋没。
与此同时,冬暖故的咽喉上贴来一股锋利的寒意。
“曹叔内心一向待六娘有情,这个暖故晓得,曹叔这几日到左相府去找过六娘,我也晓得。”冬暖故说这话的时候,曹顺的面上尽是赧红的震惊,只听冬暖故接着道,“如果曹叔内心真的有六娘,真的想要待六娘好,那便请曹叔将六娘带走,分开南碧城,找一个平和的处所结婚安家。”
“我,我……”曹顺双手紧抓着本身的大腿,紧拧着眉,想说甚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这是她这个身材的本尊与其母亲另有六娘曾经居住过的宅子。
“小……小冬儿!?”男人惊得嘴唇抖了好一会儿才抖得出几个字,“你,你会说话了!?”
冬暖故分开曹顺的宅子后并未直接回左相府,而是在街尾转了个弯,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破院子,在乌黑的堂屋前停下了脚步,抬手推开了那虚掩的门扉。
“你想如何?”男人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起的喘气声更重了,冬暖故能清楚地闻到血腥的味道。
是剑。
“我天然是想带她走的……”曹顺自嘲又寒微地摇了点头,“但是我不能这么无私,如果我将六妹带走了,谁来照顾小冬儿?”
冬暖故没有动,却也没有惶恐失措,反是悄悄一笑道:“我若死了,公子也活不了。”
酷寒的夜风带着雨水灌进屋里,吹得腐朽失修的门扉吱呀吱呀作响。
“记着,明日酉时。”冬暖故说完,不待曹顺反应,拿起油纸伞与风灯便走了,曹顺还抓着她给的荷包愣愣地坐在那儿回不过神,待他回过神跑到屋外时,外边早已没有了冬暖故的身影。
冬暖故面色稳定,只是将手中的风灯往前抬了抬。
“我并不想如何,我不过是个路人罢了。”冬暖故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