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碧心殿殿门紧闭,门外除了值守的侍卫外,还站着一个手捂手炉的楼远。
诡公子说着,已步下了殿前的石阶。
“呵……”半晌以后,诡公子悄悄的嘲笑声突破了沉默。
沉默。
就在邓公公气喘吁吁地跟上诡公子时,那劈面而来软轿旁的两人也重视到了诡公子,先是惊奇,再是震惊。
然他只是悄悄敲着殿门,并未出声禀报,反是殿内传来了非常衰老黯哑的声音,“但是楼卿?出去吧。”
诡公子没有回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只见他面色蜡黄,眼神灰败,眼袋如卧蚕,尽是乌青,唇色发白,双颊肥胖,颧骨高突,神采干枯,倒是与坊间的传言相差无几,一副半截入土的模样。
楼远眸中有一道冰冷的白芒闪过,而是还是挂着一脸的含笑,推开了殿门,走了出来。
“公子,请恕楼某不远送了。”楼远看着诡公子的背影,又是客客气气地半躬下身。
而这王上卧榻这半年来,虽是鲜少召见太子却又将朝堂决事权都几近交到了太子手里,特别是楼远不再京的这两个月,王上竟是一变态态的经常召见太子,而太子几近是日日都到碧心殿看望王上的病情,亲身给王上喂服汤药。
诡公子说完,抬起左手去拿放在一旁的书奁。
楼远说到最后扬手唤了一声一向候在碧心殿外的王上的近身寺人,正要说甚么时,只听诡公子冷冷道:“诡某从不乘轿。”
只见诡公子并未言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张递给楼远,楼远笑着接过,翻开,只看一眼后便将纸张合了起来,收进了怀里,朝诡公子微微躬身,客气道:“楼某定当亲身会将公子的方剂交到太医手里。”
就在诡公子正要走出宫门时,一顶软轿由两名轿夫从宫门外抬了出去,软轿旁跟着两人,从怀中取出甚么递给值守的侍卫看了后,只见侍卫低头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将软轿让了出去。
半个时候后,碧心殿厚重的门扉由里缓缓翻开了,一向在瞻仰乌黑夜空的楼远也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正走出碧心殿来的诡公子。
邓公公也见到了那顶软轿,又朝诡公子躬身恭敬道:“前边仿佛是五殿下的肩舆,请容主子先上前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