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向坐在马车里另一张软座上的男人捧着茶杯,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汁,不疾不徐道:“世子夫人是在担忧京中的世子,还是在思虑如何从本王手中逃脱?”
“暖故的心机瞒不过王爷。”冬暖故并未否定也未讳饰。
来人身后,司季夏失了浑身力量,目睹就要倒地,来人迅疾回身,赶紧扶住了他,严峻道:“诡!”
跟着马车行驶得离京畿越来越远,冬暖故感觉本身的心愈来愈静不下来,这是畴前的她千万不会呈现的环境,就算面对灭亡,她也能沉着自如。
她也想过在途中乘机逃窜,姿式临时还觅不到机会,便只能等等,再等等。
“自是无人。”冬暖故答。
“世子夫人的话说得自是无错。”一贯冷肃的羿王爷彻夜仿佛很有与冬暖故闲谈的兴趣,“不过――如果一个向来都不能称之为‘家’的处所,世子夫人感觉,另有谁会沉沦?”
“王爷亲身来请暖故归去,现下还亲身陪着暖故,当真让暖故受宠若惊。”冬暖故悄悄一笑,展开了眼,看向神采冷酷的羿王爷。
难怪,难怪安然去见了段晚晴后情感颠簸那般大,本来……竟是段晚晴死了……?
冬暖故就坐在里侧的软座上,手脚自在,并未被束缚,看着面前的糕点,听着砸砸的车辙转动声,眸工夫阴沉沉。
“呵――”羿王爷忽尔悄悄笑了起来,“本王从未将那个当过本王的儿子,世子也好,小王爷也好,羿王府之于小王爷而言,是荣光,之于世子而言,不过是樊笼罢了,一旦出了这个樊笼,又有谁想再回到樊笼里?”
段晚晴死了!?冬暖故眸中有震惊一闪而过。
她这个身子,就是个强大的存在。
他承诺了。
冬暖故沉默,只悄悄看着羿王爷,面色亦是平安悄悄的,心下却有些惊奇,惊奇于羿王爷竟晓得她与司季夏不筹算再回羿王府,他们并未暴露任何马脚才是。
身处现下的环境当中,不是她粗心,也不是她不敷警戒谨慎,只是她完整没有想到罢了,没有想到,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羿王爷,远在南岭的羿王爷。
当斩白的剑直刺司季夏的心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