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边上搭着一条洁净的棉布巾,司季夏伸手试了试水温后才将盆边上的棉布巾浸到水里,稍稍拧干后将其悄悄抖开,而后将温热的棉布巾覆到冬暖故面上,轻柔地为她擦脸,额头、眼角、脸颊,再到下巴、脖子。
“是!将军!”兵士利落回声,跑开了。
当司季夏看到被他拿在指间的东西时,他怔住了。
“公子的营帐早已备好,公子请这边请。”像是清楚司季夏的脾气普通,司季夏只一句话罢了,他便不再多说一句多问一句,只亲身将司季夏领到前边不远处一顶黑蓬营帐前,并亲身为他掀起帐帘,客气道,“公子,请。”
司季夏的行动很轻很轻,仿佛恐怕他的行动会弄醒冬暖故似的。
司季夏将手中拿着的小布人悄悄放回到冬暖故身上,而后将微颤着的手缓缓移到冬暖故脸颊上,用掌心轻抚着她略显冰冷的脸颊,用拇指指腹悄悄摩挲过她的眉眼。
他俄然很恨本身为何不是在得知阿暖动静的第一时候就来找她,恨本身为何让阿暖等了他一个多月,他能设想获得阿暖这些日子里是如何盼着他来接她。
就在司季夏才走进营地不过十来步时,一名面色乌黑身材魁伟的中年武将迈着大步朝他劈面走来,只见那脸膛乌黑的武将面上尽是冲动的笑意,就是连他的脚步都显得有些冲动,才远远见到司季夏便冲动地大声道:“公子!”
“还要劳烦将军着人端一盆热水来,多谢。”司季夏说完话后,微微哈腰,背着冬暖故进了营帐内。
司季夏没有收回本身轻抚着冬暖故脸颊的手,亦没有收回一向逗留在她面上没有移开的目光。
“请公子稍等。”武将的神情及口气还是是客气的,还带着一股由衷的畏敬,而明显他才是这儿的将军。
那本是系在小人身前的墨玉佩现在已经偏移到了小人身后,是以司季夏并未多减轻视,而就算那块墨玉佩还是规规整整地贴在小人身前,只怕此时的司季夏也不会去重视它。
“劳烦将军为鄙人腾一顶营帐。”司季夏看着已然来到他面前的武将,语气虽仍旧是冷冷酷淡,倒是非常有礼。
冬暖故本是闭合的眼睑忽地悄悄一颤,带着那长长的睫毛也在司季夏的指尖微微跳了跳。
武将看了一眼司季夏的帐子,眼神深深,似在思虑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