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挂着厚厚的曳地帐子,将全部殿子的光芒遮得昏暗淡暗,殿内十二个时候都燃着灯烛,让人底子辨不明外边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司郁昭不屑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走了。
“回王上,酉时过半。”
曳地的帐子后,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脚步声,就仿佛底子没有任何人进到这碧心殿来普通。
殿门处安温馨静,邓公公这才吁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掉额上沁出的薄薄细汗,随之赶紧找帕子来为王上擦净被药汁流满了的脖子。
司郁昭不再理睬邓公公,而是坐到龙榻床沿上,目光沉沉地盯着王上那张干瘪蜡黄的脸膛看了半晌,才听得他冷冷道:“将本宫亲身为王上煎的汤药端上来,本宫本日还是要亲身喂王上服药。”
司郁昭端过托盘上的白玉瓷碗,朝碗里悄悄吹了几口气似在将汤药吹凉后,将王上微微扶了起来,将碗里的汤药渐渐灌进了王上嘴里,只见那汤药沿着王上的嘴角不竭往脖子流去,只要三分之一的汤药灌进了王上的嘴里,司郁昭不在乎,也未帮王上擦净沾了汤药的脖子,喂完药后,他只帮王上掖了掖被子,阴阴笑道:“君父,您好生歇着,儿臣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现下甚么时候了?”王上未看邓公公,只是看着明黄色的帐顶,声音沙哑地问。
他从怀里取出来的是一支玄色的小小瓷瓶,颤抖着双手从瓷瓶里倒了一粒玄色的药丸在手心,再颤抖动手将那药丸塞进王上嘴里,看着王上的喉头动了一下,他这才仓猝地将瓶塞塞上,将小瓷瓶塞回了怀里,最后再看一眼殿门方向。
“回太子殿下,是的,但是五殿下过来时王上又睡畴昔了。”邓公公顿了顿后接着道,“王上未曾见到五殿下。”
王上眼神一寒,重新闭起眼。
邓公公见他醒来,仍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而不是上前将他扶坐起来,而王上也没有要坐起家的意义,就仿佛在防着那个会俄然到来似的。
厚重的殿门俄然被翻开了,忙闻声有寺人小声恭敬道:“主子见过太子殿下!”
邓公公还是紧盯着殿门方向,心提得紧紧的,严峻到手心都抓出了汗来。
司郁昭的话音才落,赶紧有宫女捧着一只托盘躬身低头走了过来,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玉瓷碗,碗中盛着浓黑的汤药。
邓公公立即答复道:“未曾。”